，根本经不起推敲。但那黑衣人显然被“皇帝”的突然发作和这个离奇的身份搞懵了，一时愣在原地。
林锋然趁机转头，对江雨桐使了个极其严厉的眼色，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快走！”
江雨桐何其聪慧，瞬间明白了林锋然的用意，也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急切和保护。她深深地看了林锋然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有担忧，有疑问，还有一丝决然。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缩回配殿，随即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是通往更深处。
黑衣人反应过来，还想追问：“陛下，这……”
“闭嘴！”林锋然强行打断他，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怒容，“朕的家事，也是你能过问的？滚回原地守着！”他必须制造一个自己只是任性发作的假象。
也许是林锋然此刻的“皇帝”身份起了作用，也许是这事实在太过蹊跷让黑衣人不敢擅专，他最终还是悻悻地收刀，退开了几步，但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配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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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然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不敢再多停留，生怕江雨桐没走远又被发现，只好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
江雨桐怎么会出现在奉天殿附近的配殿？她是如何潜入宫中的？是巧合，还是……也和“暗光”组织有关？无数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但这次意外的重逢，像一道微光，照进了他充满阴谋与血腥的混乱世界，带来了一丝真实的温暖和牵挂。
刚走回屏风附近，就见到曹吉祥气急败坏地迎了上来：“哎呦我的陛下！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前面都快打起来了！石将军请您立刻回御座，需要您露面稳定人心！”
林锋然心里一沉，知道悠闲时刻结束了。他被曹吉祥和黑衣人半强迫地带回那冰冷的龙椅。
殿外的喧嚣声更大了，甚至听到了火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和更大的喊杀声。显然，朱骥的援兵到了，或者忠于景泰的势力开始了反扑。
林锋然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他的手无意中摸到龙袍袖口一处刚才在暗道里被刮破的地方，指尖触到了一片潮湿黏腻的东西——不是雨水，是之前被石亨死士砍杀的侍卫溅上的血点。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死士连滚爬爬地冲进大殿，嘶声喊道：“侯爷！曹公公！不好了！武清侯……石将军他……他在皇极门被冷箭射中了！”
什么？！石亨中箭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奉天殿内残存的一点秩序击得粉碎！徐有贞直接瘫软在地。曹吉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林锋然呆呆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人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最大的打手倒了，这把……好像真的要凉了？
（第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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