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们一直在暗中发展，直到此刻才现身！而他们送来的，是关于石亨通敌的罪证！
林锋然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紧紧攥着那薄绢，仿佛攥住了救命稻草。他一直苦于没有确凿证据直接扳倒石亨，如今，“暗光”竟然送来了！
“准！”林锋然不再犹豫，对城下喊道，“朕准尔等在城外择地扎营，互为援护！待破敌之后，朕必重重有赏！”
“谢陛下！”那黑鸮军骑士抱拳一礼，随即带队返回。
有了黑鸮军在侧翼牵制，瓦剌的攻势彻底停滞下来，似乎也在重新评估局势。城头的压力骤减。
林锋然立刻带着那薄绢罪证，和疲惫不堪的范广返回城内。他需要立刻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局，更需要利用这宝贵的证据，给予石亨致命一击！
然而，他刚回到乾清宫，还没来得及细看那罪证，曹吉祥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又凑了上来，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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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击退瓦剌，实乃天佑大明！只是……”他话锋一转，低声道，“那支黑鸮军，来历不明，恐非朝廷之福。老奴听闻，其主事者……似乎与一些江湖匪类、前朝余孽颇有牵连。陛下与之合作，恐招致物议啊。况且，石亨将军那边……若是因此生出误会，恐怕……”
他又开始玩弄他那一套挑拨离间、危言耸听的把戏。
林锋然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想起薄绢上“小心曹阉，图穷匕见”的警告，心中杀机顿起。他知道，曹吉祥这是害怕了，害怕黑鸮军的出现打破他们的计划，害怕石亨通敌的罪证被坐实！
“曹吉祥，”林锋然打断他，声音冰冷，“朕现在没空听你这些。于谦的家人……现在何处？”
曹吉祥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突然问起这个，忙道：“回陛下，按旨意，其家产已抄没，其子于冕已押往云南充军，其妻董氏……仍软禁于府中。”
“传朕旨意，”林锋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追封于谦为光禄大夫、太保，谥号……改为‘忠烈’！其妻董氏，赐诰命，由宫中拨银赡养。其子于冕……追回，赦免其罪，令其扶灵归乡，好生安葬其父。”
这道旨意，与他之前那道处置于谦的诏书几乎截然相反！虽然无法完全挽回于谦已死的结局，但这已是林锋然在巨大压力下，能为这位忠臣所做的、最大限度的弥补和忏悔！
曹吉祥彻底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皇帝这是……出尔反尔？还是……疯了？
“陛下！这……这恐怕……”他结结巴巴地想劝阻。
“怎么？”林锋然目光如刀，冷冷地看向他，“朕的话，不管用了？”
曹吉祥接触到那目光，浑身一颤，仿佛被毒蛇盯上，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得低下头，颤声道：“老奴……老奴遵旨。”
看着曹吉祥狼狈退下的背影，林锋然缓缓坐回椅中，感到一阵虚脱。他拿出那卷薄绢罪证，正准备仔细观看。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极其凄厉、如同夜枭般的哭嚎，由远及近，迅速来到乾清宫外！
“陛下——！冤枉啊——！于谦死得冤啊——！”
是董氏！她竟然又闯来了！而且这一次，她的声音充满了某种绝望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的决绝！
林锋然心中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第3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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