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落下，那份《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上，瞬间烙印了两位西方未来教主的神魂印记。
接引与准提收回手，脸色比须弥山的土地还要疾苦。
“玄狰道友，”准提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视线火热地望向【天罚·盘古】神座深处，“关于那‘功德妖神’之事……”
【想什么呢？还没开始干活就惦记着提货了？】
玄狰脸上的憨厚笑容不变，热情地拍了拍准提的肩膀。
“二位道友放心！咱们是战略合作伙伴！只要这份分包合同执行得好，业绩突出，到时候别说‘功德妖神’了，我给你们申请内部员工价，打骨折！”
他这话，说得无比真诚。
接引与准提对视一眼，心中虽有万般憋屈，却也只能先行忍下。
他们立刻行动，踏入妖族劳工营地，口诵西方妙法，金莲朵朵，梵音阵阵，试图尽快做出成绩，也好早日摆脱这屈辱的合同。
远处的云端之上，三清的身影若隐若现。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拂袖背过身去。“哗众取宠，歪门邪道！”
通天教主手中青萍剑微微颤动，战意盎然。
“那‘功德妖神’，确实是一条全新的路，只是……代价太大了。”
唯有太清老子，那双无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代价？在洪荒，还有比成圣更大的代价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记下了“内部员工价”这五个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接引与准提正盘坐在一处高台上，对着下方数万妖族劳工宣讲教义，规划着宏大的“普度蓝图”。
妖族智者白泽，头戴一顶刻着【001号项目经理】的玉冠，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如今的身上，早已没了半点智者的飘逸，只剩下被项目进度追赶的疲惫与精明。
他恭敬地对着二圣行了一礼，随后将一份由巫族神文和天道法则共同编织的玉册，递了上去。
“二位道友，董事长让我来传达一下本月的KPI指标。”
接引与准提同时睁开眼，接过了那份【绩效考核名册】。
【西方思想教育部·月度KPI】
【1、将妖族劳工的‘工作抵触情绪指数’，在本月内降低10%。】
【2、将因抢夺工具、攀比工位等引发的‘内斗事件发生率’，降低20%。】
【3、通过思想教化，使‘平均劳动效率’，整体提升5%。】
名册的最后，还有一行小字。
【备注：若KPI不达标，将从贵方应得的一成功德份额中，按比例扣除‘违约金’。】
接引与准提彻底懵了。
他们那酝酿了万古的、普度众生的宏大教义，此刻，竟被简化成了三条冷冰冰的、充满了铜臭味的考核指标。
“白泽经理，”准提的道心有些不稳，“教化乃是水磨工夫，是心灵的顿悟，是潜移默化的改变，岂能……岂能用这些数字来衡量？”
白泽脸上露出了一个项目经理面对甲方时的标准笑容。
他没有辩解，只是指了指那份【绩效考核名册】。
随着他的指尖点过，名册上空浮现出一道光幕，上面是无数条正在实时跳动的曲线与数据。
“准提道友请看，这是通过【因果秤】实时监测的‘妖族劳工集体情绪波动图’，这是‘工作效率实时曲线’，还有这个，是‘内斗业力增长指数’。所有数据，都由天道法则直接呈现，精准到小数点后九位，绝无错漏。”
“董事长说，不能量化的东西，都是玄学。”
准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套体系，完美到让他绝望。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改变策略。
他们收起了那些高深晦涩的“三乘妙法”，开始宣讲最简单、最粗暴、也最容易被理解的教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