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尔涅斯的房间内,一片狼藉。
名贵的古董瓷器碎了一地,油画被撕成条状,金属装饰物扭曲变形地嵌在墙壁里。她站在废墟中央,金发散乱,呼吸粗重,战斗服下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左臂上,一道新鲜的焦黑剑痕狰狞可怖——那是玫红光剑留下的伤口,边缘的皮肤仍在微微抽搐,灼烧的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该死!该死!
她猛地抓起最后一个完好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爆裂的脆响在房间里炸开,碎片如雨般飞溅。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锵——
蓝绿光刃骤然弹出,等离子体的嗡鸣在密闭空间内回荡。忒尔涅斯挥剑横扫,昂贵的实木书桌应声断成两截,断面焦黑冒烟。剑锋一转,嵌入式智能系统被劈成两半,爆出几簇电火花。
第三次了。
这是她第三次任务失败。
第一次刺杀黄桂香,目标明明近在咫尺,却被那辆该死的改装悬浮车拖住脚步。第二次行动,整个刺杀目标被调包,她带着精锐小队扑了个空。而这一次——她的瞳孔收缩,光剑在手中震颤。
这一次,沙纳德军方根本不屑于掩饰。他们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她带人往里跳。当仓库大门轰然关闭,那个手持玫红光剑的剑武士从阴影中走出时,忒尔涅斯就知道——又中计了。
战斗惨烈到令人窒息。她的亲卫队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只有她靠着精神力的爆发,硬生生从包围网中撕开一道口子逃出来。即便这样,那道玫红光剑还是在她手臂上留下了耻辱的印记。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滚进来!
忒尔涅斯熄灭火刃,声音冷得像冰。
老管家推门时,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踩着一地碎片走进来,苍老的脸上写满惶恐。
大人,您...您的伤...
有多少人知道这次行动的完整部署?
忒尔涅斯直接打断他,蓝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荧荧发亮。
老管家咽了口唾沫:
除了您和我,只有行动组的六位队长,以及...
都是值得信任的?
绝对忠诚!
老管家声音发颤,
他们的家眷都在我们的控制下,没人敢...
忒尔涅斯一拳砸在残存的墙面上,指节渗出血丝。她缓缓抬头,眼中的怒火已经凝结成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冰冷的杀意。
有内奸。
这三个字像刀刃般划过空气。老管家打了个寒颤。
忒尔涅斯走向唯一完好的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第一次失败是意外,第二次是巧合...
她仰头饮尽,喉咙被灼烧的感觉让她稍微平静了些。
但第三次?
玻璃杯在她手中碎裂。
消息泄露得太彻底了。
她摊开鲜血淋漓的手掌,
时间、地点、兵力部署...对方就像拿着我们的作战计划在排兵布阵。
老管家僵在原地。他突然意识到,房间里骤降的温度不是错觉——那是忒尔涅斯失控的精神力在肆虐。家具的金属部件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面的涂料剥落成灰。
找出这个人。
忒尔涅斯轻声说,
我要亲自问问...
蓝绿色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
...是怎么背叛我的。
老管家枯瘦的手指刚刚触到鎏金门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像一片雪花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让老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缓缓转身,看见忒尔涅斯正站在落地窗前,残阳如血,将她金色的长发染成暗红。
不必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老管家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身后价值连城的珐琅彩瓷瓶。瓷器坠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