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们宁愿跪在泥地里向根本不存在的注射器之神祈祷,也不愿相信现代医学。
艾波娜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臂。远处,一群村民正围着医疗队刚搭建的净水装置跳舞,有人已经把彩色布条系在了滤芯管道上——显然又一个新的诞生了。
夜幕降临,祭坛上的火把亮起,大祭司沙哑的诵经声随风飘来,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牢牢捆缚着这片土地的灵魂。
第二天,医疗队的穿梭机引擎还在余温中发出轻微的金属收缩声。艾伦最后一次检查装备。他转身看向倚在门框上的艾波娜,她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近乎透明。
最后一次出诊。
艾伦调整着防护手套,
日落前回来,然后我们乘穿梭机离开。
他的目光扫过艾波娜泛红的脸颊,
你留在营地,别再去病房了。
艾波娜点点头,一缕白金色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等艾伦的身影消失在丛林小径尽头,她却转身走向教堂改建的病房。高烧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手指仍稳稳地托着药盘。护士们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没人敢劝阻这位比约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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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教堂彩窗投下的光斑在地面缓慢移动。艾波娜正在给一个黑血热患儿换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像是用某种野兽的角制成的原始乐器,声音嘶哑而悠长。
她直起腰,看见护士长惊慌地冲进教堂:
来了好多人!四面八方都是人!
教堂外的空地上,医疗帐篷正在倒塌。成群结队的当地人从雨林边缘涌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背着婴儿的妇女,更多的是手持砍刀和木棍的青壮年。他们的皮肤上涂着青灰色颜料,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吼叫声混杂着土语和维迪亚拉语。
艾波娜看见大祭司站在人群最前方,那副粗糙的黄金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污浊的光泽。
他手中的人骨权杖高高举起,杖头的骷髅嘴里正滴落某种暗红色液体。
保护患者!
艾波娜的声音穿透嘈杂。
暴民已经冲进教堂。一个护士被推倒在地,药瓶砸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用火把点燃了窗帘,浓烟很快充满大厅。艾波娜挡在儿童病床前,看着大祭司将某种粉末撒向人群,引发更疯狂的吼叫。
大祭司站在燃烧的帐篷前,粗糙的黄金面具反射着跳动的火光。面具下传来嘶哑的笑声,像是枯叶摩擦的声响。
他缓缓举起那根由人脊椎骨拼接而成的权杖,杖头镶嵌的骷髅牙齿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看啊,神的子民们!
他用土语高喊着,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
这些白袍魔鬼带来的根本不是救赎!
权杖指向被推倒的医疗设备,输液管在地上蜿蜒如蛇,
他们用发光的魔鬼器具偷走我们的灵魂!
人群发出愤怒的吼叫。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颤抖着掏出医疗队分发的药片扔进火堆,蓝色的药丸在火焰中爆出细小的火花。
毒药!
她尖叫道,口水从缺牙的嘴里喷出,
大祭司的圣药才是真神的恩赐!
几个年轻男子正用砍刀劈开冷藏箱,珍贵的疫苗玻璃瓶在泥地里碎裂。他们脖子上都挂着装的小葫芦,里面浑浊的液体随着动作晃动——那是大祭司以每瓶一头山羊的价格卖给他们的。
昨夜神明托梦于我!
大祭司突然转向教堂,骨杖直指门口的艾波娜。面具眼洞里透出的目光像淬了毒的箭,
那个白女巫——
他嘶嘶地说,
她就是魔鬼的新娘!
人群爆发出恐惧的呜咽。有人开始向教堂投掷石块,砸碎了本就残破的彩窗。大祭司满意地看着这场骚动,藏在面具后的嘴角扭曲着。
医疗队的医疗援助行动,让他的销量直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