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都没有。
他想想嘶吼,想阻止,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痛苦已经将他彻底淹没,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就犹如一把把尖刀反复搅动着他的神经。
他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假面的挣扎已经停止,如同田沐瑶一样,身体无力垂在十字架上,再没有了气息。
李鑫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连眼前田沐瑶和假面的尸体都在时而晃动时而清晰。
只有那流淌的红色,清晰而刺目……
但是,那个黑袍的高大身影却始终牢牢占据着李鑫的视线。
他看见奥丁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匕首刺进了亚历克斯的胸膛。
亚历克斯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身体轻轻抽搐了一会,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匕首最后刺进了大公爵的胸膛。
这个老人的头微微抬起,似乎是想看到最后的景象。
他的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倔强的头颅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最终没有了气息。
四个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死在了奥丁的匕首之下。
他们的血液在地面上蜿蜒流淌。
四条鲜红的溪流缓缓汇聚到一起,朝着祭坛中央的位置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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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公爵被杀的那一刻,李鑫的意识已经几乎彻底崩溃,只有一丝微弱的清明还倔强得悬着,让他不至于丧失最后的意志。
他想过要闭上眼睛来逃避残酷的景象,可是身体连控制眼皮的力量都没有。
他的力气已经耗尽,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神域堂这个魔窟,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无底洞,让他的生命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
“当啷——”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突然在囚室里响起。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针,刺了刺李鑫混沌的神经,让他原本空洞的目光微微动了动,艰难地挪向声音来源处。
一把匕首落在了他身前的地上,刀刃撞上碎石,弹跳了两下,最后停在他的手边。
那熟悉的暗金色刀柄、刻满花纹的刀身,正是奥丁用来杀害田沐瑶他们的那把。
奥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对面,正无声注视着他。
不用李鑫多做思考,就已经理解了奥丁的意图。
这个疯子已经玩够了。
之前的处刑不过是对他的折磨,让他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面前一个个被杀却无能为力。
这种痛苦、崩溃、绝望、痛苦,就是奥丁最大的乐趣。
现在这个人已经彻底崩溃,成为了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偶,连嘶吼和哀求都做不到,这样的猎物,早已失去了带来快感的价值。
但是,现在的李鑫还有最后一点作用。
或许能让他自己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用一场自杀的行为艺术,给奥丁带来最后一点观赏性。
李鑫没有丝毫犹豫。
他抬起手,麻木地将匕首握在了掌心。
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他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就好像刚才的折磨已经让灵魂离开了身体,现在的他只是一副机械的躯壳。
李鑫倒转匕首,将锋利的尖端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选择这种死法。
或许,在潜意识里,只是想用跟田沐瑶他们同样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在无边的绝望里,他只是想让死亡找一点与同伴相关的联结。
手臂微微向上抬起,手掌已经开始用力……
只要再往前推几厘米,就可以刺进胸膛,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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