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沙哑和紧绷，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有东西……在看着我们。”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路口对面一栋高层写字楼中段，那里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像无数块刺目的镜子。“就在那里。”
那里，除了阳光，空无一物。然而，在那片刺目的反光深处，在乔峰被强行拖入虚无深渊的瞬间，他仿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极其冰冷的“注视”。那不是视觉上的，而是精神层面的直接感知。如同黑暗中潜伏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精神防线最薄弱的刹那，然后露出它无形的毒牙。
阳光依旧冰冷地泼洒在空寂的十字路口，将建筑的阴影切割得如同凝固的墨块。乔峰缓缓站起身，脚下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微微晃动。他绷紧的肌肉里，之前那种深入骨髓的迷茫被一种全新的、更加沉重的冰冷所替代——那是窥见深渊后残留的寒意。他盯着对面写字楼那片刺目的玻璃幕墙，尽管肉眼所见只有阳光灼烧般的反光，空空如也，但他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在无声地尖叫：那里有东西！
林晚宁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乔峰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身形已经微妙地调整，侧身将方家姐妹挡在了自己后方可能的攻击路线上，目光同样锁定了那片反光区域，眼神锐利如鹰。“确定？”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绷紧的声线里听不到丝毫慌乱，只有全然的戒备。
靠在墙边的方晓晓也感受到了骤然绷紧的气氛，她强忍着心口的抽痛，努力直起身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悸的茫然。方心怡立刻握紧了妹妹冰凉的手，但这一次，她的动作里除了关切，更添了一份无声的警惕，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风穿过空旷街道时单调的呜咽。
“感觉。”乔峰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死水的石子，“不是眼睛看到，是……被‘吸’进去的时候，感觉到的。”他无法准确描述那种精神被强行拖拽、存在感被剥离的恐怖体验，只能用一个“吸”字来形容那瞬间的虚无吞噬感。那种感觉的源头，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意志”，就锚定在那片刺眼的光芒之后。
就在这时，那片被乔峰死死盯住的玻璃幕墙区域，刺目的反光似乎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如同高温下扭曲的空气，又像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涟漪。非常细微，稍纵即逝。但在高度警觉的四人眼中，这细微的变化无异于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信号灯。
“小心！”林晚宁的警告短促而尖锐。
几乎是同一刹那——
一股无形的力量，毫无征兆地降临！它并非物理上的冲击，更像是一种空间的塌陷，一种存在的否定。以那片波动的玻璃幕墙为中心，周围的光线瞬间被扭曲、吸噬！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而令人牙酸的嗡鸣。那片区域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块被投入深水的海绵，疯狂地塌缩、内陷，形成一个模糊的、不断向内旋转的黑暗涡旋！涡旋的边缘，光线被拉扯成诡异的弧线，碎石、灰尘，甚至附近一根歪斜路灯杆上的金属部件，都发出刺耳的呻吟，被无形的巨力拉扯着，朝那涡旋中心缓缓移动、崩解！
可怕的吸引力并非作用于身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本身！乔峰只觉得自己的思维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脚踝往深水里拖拽，刚刚驱散的虚无感再次潮水般涌来，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熟悉。他闷哼一声，强行稳住心神，双足死死钉在地面，脚下的水泥路面竟被踩出细微的裂痕。
“虚空……”方心怡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惊骇，她拉着妹妹急退两步，脸色煞白，替身能力为空间的她很敏感的感受出了这种感觉。
林晚宁的替身瞬间在她身前凝实，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艰难地抵抗着那无形的、吞噬一切的引力场。屏障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如同暴雨中的湖面。
“顶住！”林晚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它在抽取‘存在感’！意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