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办公楼内,刘光鸿已经过来许久。
吴副厂长揣着个牛皮笔记本,站在刘光鸿对面,紧张地绞着衣角。
“吴厂长,那些东西你收好,除核心的那几人,谁都别说出去。”刘光鸿再一次交代,并把保险柜钥匙交给他。
吴副厂长接过钥匙,手心全是汗:“光鸿,我……我怕干不好,你怎么突然调去机械厂,那边现在可是个烂摊子……”
刘光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在厂里干那么多年,放心,我就是去代管一阵,有搞不定的给我打电话,随时回来,还有你做得好,也是可以转正。”
正说着,吉普车在门口按按喇叭,白厅长专程送他去机械厂上任,宣布完任命,白厅长就离开。
白厅长最后叮嘱,“别让那帮老油条欺负你”,有事情随时打电话,期待你的发展,下一次就可就是副厅喽!
机械厂的大门还没完全打开,刘光鸿下车一看,只见几个工人围着个穿蓝布衫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的血把衣服都染红。
“咋回事?”刘光鸿拨开人群走过去。
“刘厂长,您过来解决一下!”一个老工人认出他,抹着眼泪说。
“采购员王大财……昨天去邻市拉钢材,路上遇到路霸,人被打死,这是他徒弟二柱子,刚刚拼死跑回来报的信,胳膊也被砍一刀。”
二柱子听见这话,哭得更凶,“厂长,师傅他……他为护着货款,被那些人用钢管砸……砸后脑勺上……我还被师父推开!”
刘光鸿昨天才从赵处长那里听说,最近城郊的路霸特别猖獗,没想到刚到机械厂就遇上这种事。
“报治安员没,还有尸体呢?”
“报了,治安所的人已经去追,尸体……还在半路上,赵处说让先拉回厂里停着。”二柱子回复。
老工人口气,“王大财可是个好工人,家里还有两个娃,小的才刚会走路……作孽啊!”
话没说完,厂门外突然一阵骚动,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两个妇女架着,一路哭嚎着往里冲:“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厂长你得给我做主!”
刘光鸿赶紧迎上去,刚想扶她,老太太哭骂道:“你就是新来的厂长,我儿死了,你们得赔我,他那个工位,必须给我小儿子,不然我就死在你们厂的门口!”
“大妈您先别激动,王师傅是因公殉职,厂里肯定会按规定办,但这顶岗人选到底是咋回事。”刘光鸿忍着胳膊的疼,示意工人把她扶到传达室坐下。
旁边的二柱子哽咽着把经过说了一遍,昨天下午,他跟王大财开着卡车去拉钢材,路过黑风口时,被五个蒙面人丢出来的大石头拦下来,他们上来就抢驾驶室里的货款。
王大财护着钱箱子不肯撒手,被人一钢管砸倒在地,二柱子拼命才从车窗跳出来,跑三里地才遇上过路的拖拉机,这才得以脱身。
“那些人长啥样?有啥特征?”刘光鸿追问。
“都蒙着脸,只露着眼睛,看着像当地人,说话带着咱这儿的口音。”二柱子回忆着,“其中一个左手缺了根小指,拿钢管的姿势特别怪。”
刘光鸿立刻掏出电话给赵处长打电话,把特征一说。
没过半小时,厂门外又吵起来,这次是王大财的媳妇赵思思,赵思思抱着个襁褓里的娃娃,身后跟着个大一点的男孩,正和王老太太撕扯在一块儿。
“那工位凭啥给你小儿子?大财是我男人,我跟俩娃喝西北风去,这工位必须是我们小家的,我们已经分家!”赵思思红着眼睛,怀里的娃娃被吓得哇哇直哭。
王老太太也不含糊,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小贱人!我儿刚死你就想霸占家产,那工位是我们老王家祖传的!你要是识相,赶紧带着野种滚!”
“你说谁是野种?”赵思思气得浑身发抖,抱着孩子就往王老太太身上撞。
“我跟大财结婚五年,给你们老王家生俩娃,你现在败坏我们母子三人的名声,我跟你拼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