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孵化怪物的温床!”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带着讥讽。
“以身饲魔?呵……”
“即便是死,我的剑骨也会在寂灭中回归天地至清……”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
“绝不会与你那污浊之血,有——丝——毫——交——融!”
最后几字,斩钉截铁。
剑锋上的血痕,似乎又深了一分。
那决绝的姿态,已然说明了一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云岚宗主不可!”
上官老祖目眦欲裂,周身星光剧烈摇曳。
“岚儿!”
静玄师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净世莲台佛光暴涨。
欧阳烈的反应最为迅疾。
“慢!”
他原本胜券在握的声音,露出了急促。
“云岚!
性命乃大道之基!
如此轻贱,岂非愚不可及!”
他语加快:“你若身死,青云剑宗千年基业何存?”
“你师尊玄寂老道那大道之伤,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人能念、谁人能治?!”
她横剑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就是这一瞬间的凝滞,被欧阳烈捕捉到了。
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呵……是了。”
欧阳烈缓缓摇头,“是本座心急了。”
“如此亘古未有之大道,岂是顷刻间便能决断的?”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扫过全场。
“云岚宗主,你乃剑心通明之人,当知何为‘势’。”
“今日之势,已非你一人之生死可决。”
他抬手指向重伤的阳炎真人,指向如临大敌的上官老祖与静玄师太。
最后虚虚点向远方青云剑宗的方向。
“你的决绝,可全自身之洁。
然后呢?”
“阳炎道友之伤,因你而起,可能自愈?上官道友、静玄师姐的道途,可能无损?”
“你青云剑宗上下数千弟子,可能安然?”
“你之死,非是解脱,而是将这滔天因果、将这北境崩乱之始,尽数抛给了你在意的一切。”
这番话,将个人荣辱的抉择,扭曲成了关乎所有人命运的责任绑架。
欧阳烈看着云岚脸上血色尽褪。
看着那横在颈前的剑锋虽未放下,却已微微颤抖,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负手而立,终于图穷匕见:“云岚宗主,剑骨天成,风姿绝代。
本座新晋领域,缺一道侣共享大道永恒。”
“此番前来,非为征伐,实为求亲。”
“以这北境万里山河为聘,以在场诸位道友之见证为礼。”
“三日后,本座于天工城旧址,扫榻相迎。
若宗主不从……”
欧阳烈的声音顿了顿。
随即,一股笼罩天地的领域,遮蔽了观云亭上空的阳光,让整片天地为之失色!
“……那本座便只好亲自上青云,‘请’宗主过去了。”
“届时,刀兵无眼,恐伤及贵宗弟子,非本座所愿。”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嫁,要么他亲自打上门去抢!
静玄师太猛地站起身。
“欧阳烈!
你已堕入魔障,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就不怕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吗?!”
上官老祖也寒声道:“欧阳烈,你以为踏足领域,便可为所欲为了吗?北境正道,绝非你可轻辱!”
欧阳烈的笑声传来,带着一种玩味:“报应?本座便是天罚!
为所欲为?呵呵……”
“上官老儿,静玄师太,你们不妨问问云岚宗主自己?”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三日期限,过时不候。”
“云岚,本座在旧地,等你凤冠霞帔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