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她的痛苦视为滋养占有欲的养分。
但我无法自拔……
——【祈之名】
分娩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产房外的回廊里,我听着里面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共感力捕捉到那如同被撕裂般的痛苦。
母亲站在我身旁,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雨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时间漫长得像一场凌迟。
当婴儿微弱的啼哭声终于穿透雨声传来时,我几乎是冲了进去。
千祭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透了额,眼下那两颗小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虚弱地闭着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产婆将一个襁褓递到我手中。
那么小,那么轻。
皱巴巴的小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右眼的正下方,各有一颗极淡的、却与千祭位置一模一样的、小小的痣。
仿佛命运的复刻,又像是无声的诅咒。
我看着那两颗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母亲走上前来,看了看婴儿,又看了看昏迷的千祭,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
“名字。”
她平静地提醒。
名字……
我看着怀中这个继承了母亲容貌标记、流淌着我血脉的孩子。
她因我们这扭曲的结合而来,降临在这个充满阴霾的雨夜。
她的未来会如何?会像千祭一样破碎?还是会像我一样沉沦?
一个音节,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
“祈。”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说,“宇智波……祈。”
祈。
祈祷,祈求。
祈祷什么?
祈求这孩子的命运不要像我们一样阴暗?
祈求这份背德的结合能有一丝微光的救赎?
还是……祈求这以爱为名的牢笼,能永远将她母亲禁锢在我身边?
连我自己也分不清。
母亲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追问这个名字背后复杂的含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扭曲的圆满】
祈的到来,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并未打破原有的粘稠,反而让这潭水变得更加深不见底。
千祭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儿身上。
她那无处安放的共感力,似乎找到了新的、更“纯净”
的寄托。
她抱着祈时,眼神会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本能的柔和。
共感力也变得平稳而温暖,像春日里解冻的溪流。
这原本该是令人欣慰的画面。
但在我眼中,却刺目无比。
我嫉妒。
嫉妒那个弱小的、什么都不懂的生命,能如此轻易地占据她本应全部属于我的注意力。
嫉妒她能从那片破碎的灵魂中,汲取到如此“正常”
的母爱。
当千祭抱着祈,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时,我会站在阴影里,看着她低垂的脖颈和专注的侧脸,内心翻涌着阴暗的浪潮。
共感力会在此刻敏锐地捕捉到我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安,她会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我,仿佛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冰冷从何而来。
我走过去,从她怀中接过沉睡的祈。
动作看似温柔,指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千祭的共感力像受惊的触角,微微退缩,又因对女儿的担忧而重新缠绕上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睡了。”
我将祈放进一旁的摇篮,然后转身,将千祭拉入怀中,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那混合着药草气息的味道。
“鼬?”
她有些无措,共感力传递出困惑。
我没有解释。
只是用沉默的拥抱,宣告着所有权。
她是我的妻子,是祈的母亲。
但先,她是属于我的千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