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这个高一男孩开口时,声音却异常清亮坚定:
“尊敬的主席、评委、对方辩友,今天我方观点很明确——声音的传播不会消亡,只会进化。”
他流利的美式英语让评委们眼前一亮,“从商周的钟鼓传讯,到唐宋的街巷吆喝,再到民国时期的无线电波...声音传播贯穿中华五千年文明史。”
文渊从容地展示了一组自制图表:“根据中国传媒大学最新研究加数据推算,预计到2020年中国广播听众仍将保持6亿规模。消亡?数据显示的恰恰是复兴!”
他的论点层层递进,最后以一句铿锵有力的反问收尾:“当对方辩友断言广播将死时,是否忽略了人类对声音最本质的情感需求?”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刘晓艺看到文渊的父母坐在观众席上,母亲正悄悄抹眼泪——三个月前,这个男孩还是个在班级朗诵比赛上紧张到忘词的腼腆学生。
正方一辩艾玛起身时,整个礼堂仿佛为之一静。她的英音优雅得像bbc播音员:
“反方辩友用历史情怀替代现实判断。请问:当电视能看、手机能刷,谁还会守着收音机?”她展示的一组数据图表显示全球广播收听率逐年下降,“情怀不能当饭吃,效率才是传媒业的生存法则。”
自由辩论环节,火药味骤然升级。圣玛丽的二辩马克斯是个亚裔混血,突然用标准普通话引用马云的话:“新零售要‘线上线下融合',传媒业不也一样?死守广播,岂不是刻舟求剑?”
这一招出乎意料。张丽迅速抓住漏洞反击:“正方混淆了‘替代'与‘融合'。广播与新媒体结合,正是我方说的‘进化'!”
她列举了未来车载广播、网络电台等新兴形态,“谁说广播只能是收音机?”
辩论进入白热化。艾玛抛出一个尖锐问题:“反方辩友是否承认,广播在时效性、信息密度上远不如新媒体?”
关键时刻,文渊站了起来:“正方辩友是否也承认,开车时看手机会出人命?”这个生动的类比引来一阵笑声和掌声,“广播的伴随性,正是它不可替代的核心竞争力!”
刘晓艺暗暗为小学弟的机智点赞。这个曾经连举手发言都不敢的男孩,如今已经能在国际赛场上舌战群雄了。
轮到她做总结陈词时,礼堂内的气氛已经达到沸点。
刘晓艺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台下,洛局长正认真地做着笔记;
观众席中,她看到了国际联中的马克、日本队的佐藤由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主席、评委、对方辩友,”刘晓艺的声音在麦克风中格外清澈,“当我们讨论广播的未来时,实际上是在讨论一个更本质的问题:科技发展究竟是为了效率至上,还是为人服务?”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正方辩友列举了无数广播的‘缺点',却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人类需要的不只是信息,还有陪伴。
深夜司机的孤独旅程,留守老人的寂寞时光,偏远山区微弱的电波...这些场景里,广播不是落后的代名词,而是温暖的传递者。”
礼堂里鸦雀无声。刘晓艺展示了一张自己制作的图片——从古至今各种声音传播工具的演变史。
“从烽火台到5G网络,媒介形式在变,但人类对声音的依赖从未改变。我方坚信,广播不会消亡,因为它早已超越物理形态,成为一种永恒的情感连接方式。”
她的声音渐渐激昂:“对方辩友说电视更‘快',手机更‘准',但请问:当你疲惫不堪时,是刺眼的屏幕让你放松,还是一段舒缓的广播伴你入眠?当灾难切断电力通讯时,是智能手机可靠,还是一台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
最后,刘晓艺举起一部老式收音机——这是她从学校广播站借来的古董:“这是我问洛爷爷借来的,他六十年代用半年工资买的'红星牌'收音机。六十年过去了,它依然能响,依然有人在听。这,就是广播的生命力!”
掌声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