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大方,如今还很仁善,平时招短工,给的钱也是很高的,又不压榨人。
“爹,那咱们家捐多少?”
三秋猛地想起这个问题。
陶老爹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一两银子。”
“多少?!”
三秋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爹,咱们家达了?怎么要捐这么多?”
陶老爹就白了她们一眼:合着我刚才一进门就说的“一两银子”
你们都白听了?
“这个得问你们的海弟了。”
陶七海迎着大家的目光,主动承认:“我是想用一两银子撬动一座学堂的,去找宋老爷建学堂,可不能空手套白狼。
我哪知道,这一两银子宋老爷没要,转成咱们家的捐资了?”
陶老爹想想也是,但还是心痛,尤其是村里其他人都是捐的十几文或几十文,最多的也就是村长和里长了,各一百文。
这样一比较下来,陶老爹家的一两银就显得突兀。
所以此时,村里各家的堂屋里、院子里或者主屋里,都回荡着主人家对陶老爹的冷嘲热讽。
男人们坐在门槛上吧嗒旱烟,女人们边纳鞋底边扯着嗓子议论,孩子们也跟着起哄,整个村子仿佛都在看陶老爹的笑话。
“陶老爹这个冤大头,逞什么能呢?”
村尾的老把式陶三叔把烟杆子在石墩上磕得咚咚响,“一两银子够买半亩地了!”
“就是,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屠户陶三郎搓着手上的猪油,和兄长说,“就他家那副穷酸样,也敢捐一两银?”
“程嫂子要是知道,不得剥了他的皮!”
村长媳妇一边晾晒咸菜,一边不可思议地盯着村长看。
隔壁的张婶子蹲在院子里扒拉碗里的稀粥,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陶老爹家那破旧的茅草加泥土混搭的房屋瞟。
她撇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陶老爹家不会真的财了吧?”
但随即又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他们家那漏雨的屋顶,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
陶老爹没听到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陶七海更加“不听谣不信谣”
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毕竟捐出了一两银,至少得挣回来二两银吧。
于是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陶山伯家,预定了五十个竹玩意,打算这两日走一趟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