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课前的这些“热闹”
,林先生就站在讲台上说道:“好啦,我们准备上课啦,我们接着……”
没等林先生说完,就有学生打断他:“先生,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林先生不喜别人打断他的话,但有问题的学生除外。
所以,他和颜悦色地看着学生,鼓励他把问题问出来。
学生就道:“先生,七海他们画的包包的‘包’字怎么写?和‘包子’的‘包’是同一个字吗?”
有学生就笑话他:“陈杰,是你想吃包子了吧。”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
宋二郎也跟着笑,但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林先生就制止大家,非常温和地让陈杰坐下,并且在木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包”
字,然后给大家解释,包字的意思以及包子。
随后又有人问了“龟”
字。
林先生就拿着宋二郎画的乌龟,耐心给大家讲解“龟”
字的字形变化,不说其他同学了,连宋二郎自己都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还沾沾自喜,你看,我虽然画得丑,可被先生拿来做讲解呢。
这些陶七海都有了解,但也不妨碍他听得入迷。
毕竟林先生也不全是简单解释字词,有时还引申到这个字所连带的故事。
就这样,有的人问“房”
“屋”
“学堂”
,有的人问“山”
“河”
“村”
,大家越问越多,课堂也越来越活跃。
林先生急忙拉住大家的思路,道:“好了,我们今天就学这几个字就好。
贪多非但可能记不住,还往往弄混,就更加记不住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陶七海却眼珠一转,兴奋地站起来:“先生说得对,太多记住,而如果不时常多看,也容易忘记。
先生,您看这样行吗?请您把咱们生活中常见的事物画下来,并且在旁边标上字,贴在墙上,每天教我们几个,我们每日熟记,日积月累,肯定能认得很多字。”
陶七海早就认得九年义务教育要求的三千五百字,只是没对应上一些繁复的繁体字而已。
听陶七海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附和。
林先生也觉得这主意很好,便答应下来,然后继续带着学生领读《千字文》。
但当他晚上秉烛夜书的时候,就觉得这事儿不容易。
字,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是画……颇费些工夫。
而且他在画的时候,灵机一动,觉得字和画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弄在一起,得有关联性。
比如他就用心画了一幅陶家村田园山水图,并一一标注了:天、地、山、川、河、流、树、房、屋、村、炊、烟、田、麦、稻等等,够上好几节课了。
等他画完已经过了亥时,忍不住打呵欠伸懒腰,洗漱之后就在学堂的二进院里睡下。
那是他起居、读书、治学的地方。
他躺在床上时,正入睡呢,猛地惊醒:怎么感觉被这小子坑了呢?但嘴角却勾着一丝莫名的笑。
陶七海一直忧愁呢,不知道怎么教几个姐姐认字。
他实在不敢拿《千字文》去吓她们,真被字给难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他还希望家里人能认识字呢,这样不至于是个文盲。
他没有歧视文盲的意思,只是觉得能认字是最好的。
所以,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方法,下学回到家后,他就急忙地帮家里干活,快快地吃过晚食,趁着天没黑,拉着大家在厨房里认字。
他早就让二夏给他弄来一块小木板,做饭时给他留两根黑炭。
于是在姐姐们既期待又害羞的目光下,陶七海开始了上课。
当然,他先从简单的数字开始,先在小木板上画了一根木棍,写下“一”
,再画两根木棍,写下“二”
……一直写到了“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