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海第一回体会到了劳作的快乐。
他记得遇到小田田的那个时候,和四姐在地里割草、锄地,也曾感觉到过劳作的充实。
当汗滴滑落,当力气使出,当付出有了收获,劳作是充满愉悦的。
此时,陶七海竟然有些爱上了“种田”
,那种泥土气息,山野味道,宁静状态,让他着迷。
他沉浸在扎篱笆的劳作中,无法自拔。
连陶老爹走到他身边了,他都不自知。
陶老爹默默地看着他,并不打搅他,只觉得这孩子真的转性了?以前他可是有多懒就有多懒的,锄头掉了都不会扶一把。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和程氏宠的。
他甚至都没想过让七海到地里干活。
以前他那么傻,长大了,让几个姐姐帮衬一下,也就度过这一生了。
可自从老妻说他开窍后,他竟然去开荒了,去冬耕了,去种豌豆了,现在还认真地扎篱笆。
向土地刨食可是很辛苦的。
他受得了吗?
陶老爹不说话,朝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抓起锄头,在他们围着的篱笆园里锄地。
大春和二夏见了,放下麻绳,和陶老爹并排翻土。
三秋也想过来,但大春一个眼神制止了,示意她继续和海弟扎篱笆。
等他们扎完篱笆,陶老爹他们也锄了三分地了。
陶七海累得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身子悠然地靠着一根竹子,就瞥见陶老爹挥锄的样子。
他兴奋地跑过去,叫道:“爹!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
陶老爹道。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在扎篱笆?我学会扎篱笆了。”
陶七海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兴奋,仿佛在工作中完成了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不,比这还要单纯得多,就像小时候摸了一条鱼,或者钓到了一只青蛙那般。
陶老爹就笑说:“我们七海最棒啦,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陶七海就笑得更欢了,就跟个小孩一样藏不住快乐。
算了,陶七海已经放弃了的,藏不住就藏不住吧,反正他的灵魂和身体是分裂的,他得早点接受。
而且还得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这样别人也能早点接受他一会儿小孩、一会儿大人似的转换。
于是陶七海就蹦蹦跳跳地去锄地了。
锄地可是重活儿,想到陶七海一直以来的身子,大春就拦下他,让他休息。
可陶七海热爱劳作的劲儿正上头,谁都拦不住,硬是从大姐手里抢了锄头锄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毕竟累呀,他一个体力刚刚为“o”
的八岁儿童,可吃不消。
他正靠着竹子歇息呢,就看到一个人影扛着锄头从山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袋子,只是袋子瘪得很,空空如也。
陶七海定睛一看,那不是他可敬可爱的林先生吗?他下意识地就想拔腿就走,谁愿意休沐了还碰到老师呢?碰到了谁不是撒开丫子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可这回陶七海定住了,老爹、大姐、二姐、三姐都在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呀。
陶七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喊道,“先生,这一大早的,您这是干嘛去?”
听到喊声,陶老爹他们才看到走下来的人,果然是林先生。
陶家村对有知识的人是很尊敬的,更别说林先生还是他们陶家村学堂的先生,更重要的是林先生人还特别好,束修就只收了三十文钱!
所以,他们也恭敬地上前,和林先生打招呼问好。
“啊,是陶老丈呀,你好,你好。”
林先生笑嘻嘻的,如沐春风的感觉,目光对上陶七海,就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翻土,准备来年开春在竹林下种竹荪!”
陶七海兴奋地抢答。
“竹荪?”
林先生讶异地看着陶七海,“竹荪可是个好东西呀,入秋之后用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