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想一把把那舆图草稿揉了,但转念又想,最好的报复办法就是:重新画一幅,然后甩他脸上,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一旁无辜躺枪的布庄:……我啥也没做,就被人在门口蛐蛐了。
所以,葛妙玲把草稿带回去了,一张一张地晒干,边晒还边看,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青石县的河流舆图吗?
简单得很!
她向她爹葛大人哄来一份青石县的河流舆图,一笔一划地临摹一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弄好了,上面还标注了许多地名。
没错,葛妙玲不仅识字,还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她很聪慧,读书不在话下,什么规定只有男子才能读的《礼记》《毛诗》《左传》,都读了一遍,惹得他爹葛大人总是连连哀叹:“唉,怎么是个女孩呢?”
现在估计不太好甩他脸上了吧?
马车很快到了县衙,葛妙玲也从回忆中醒来,她没让陶七海送到角门,于是,就在县衙门前道了别。
陶七海从五月六禾那里得知四姐并没有买鸡,他并不生气,相反很理解四姐的意思。
但是吧,他自觉今天促成了一对鸳鸯,心情很高兴,所以决定,不管四姐怎么阻拦,都要去买一只大公鸡回去,炖汤。
他们才转身,就看到县衙前的一个石壁前,围着三三两两的人,对着石壁上的公告窃窃私语。
陶七海很好奇,拉着四姐她们上前去看,就看到“冬役公告”
几个大字,文言文一通读下来,陶七海明白了,这是要征劳役去修路修渠了。
时间从十一月初一到十一月三十,共三十天,每户一丁,不得逃役。
“十一月初一,那不是只剩十天的时间了?”
四冬很惊讶,不懂今年的劳役怎么来得这么急,而且还这么长。
往年只是二十天而已呢。
五月六禾脸色就垮下来。
“今年又得爹去劳役了。”
五月郁闷道。
“每次爹去劳役回来,都瘦了一圈。”
六禾眼眶也泛红。
可是陶老爹不去,谁去呢?家里也就他一个成年的男丁,陶七海才八岁呢。
当然也可以让大春顶替,但男子的劳力和女子不一样,即使要顶替,里长也会要求得两个女子才行。
那还不如陶老爹自己去呢,一个人苦总好过两个人苦吧?
作为户主代表的陶老爹正坐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听里长宣读县令关于劳役的事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次还是我去!
他沉默地抽着烟,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