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推了林晚意一把:“走!
从后窗走!”
林晚意转身想从后窗逃,却被两个护卫拦住。
她摸出藏在袖中的匕,刚要反抗,就听“咻”
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护卫的肩胛!
“谁?”
头领怒喝。
只见萧彻提着长枪站在门口,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雪粒,身后跟着的亲兵迅将护卫围了起来。
他看到林晚意,眼神一松,随即转向那些护卫,声音冷得像冰:“柳家的狗,敢在佛门清净地撒野?”
护卫头领见状不妙,虚晃一招想逃,却被萧彻一枪挑中手腕,惨叫着跪倒在地。
其余护卫见头领被擒,纷纷弃械投降。
“你怎么来了?”
林晚意跑到萧彻身边,看到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黑风口捡到个东西,猜你会来这。”
萧彻从袖中取出半块莲花令,与林晚意手里的绣帕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令牌,“柳文轩招了,说柳承业藏在栖霞寺。”
柳承业看着两人,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淌下泪来:“好,好啊……沈氏若在天有灵,该瞑目了。”
老僧端着茶进来时,看到满室的兵甲,只是平静地将茶放在桌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施主们要的答案,都在这茶里了。”
林晚意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苦涩,却又余味回甘。
她忽然明白,十六年前的恩怨,就像这杯茶,初尝是苦,细品才知其中藏着的甘醇——那是沈氏的坚守,是张启年的蛰伏,是柳承业的隐忍,更是无数人为了真相,甘愿付出的代价。
萧彻将柳承业扶上马车,又让人将那些护卫押回大理寺。
临行前,柳承业指着栖霞寺后山的方向:“那里有座孤坟,是沈氏当年偷偷给我姐姐立的。
她说,姐姐一生爱梅,就让她守着满山的梅树吧。”
林晚意和萧彻走到后山时,果然看到一座小小的土坟,坟前栽着几株梅树,枝头已经结了小小的花苞。
萧彻蹲下身,轻轻拂去坟头的落叶,声音低沉:“姨母,安息吧。”
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林晚意看着萧彻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沉重的过往,那些惊心动魄的较量,或许会在时光里慢慢淡去,但那些为了正义和真相挺身而出的人,永远值得被铭记。
回到京城后,柳承业拿出积攒十六年的证据,与萧彻在黑风口找到的兵器、张启年留下的账册一起,呈到了陛下的案头。
陛下看着那些证据,沉默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下旨:柳老夫人及其党羽处斩,柳家其余人等流放三千里;追封先皇后为“孝贤纯皇后”
,沈氏为“忠烈夫人”
;张启年追赠户部尚书,厚葬。
旨意下达那天,林晚意和萧彻站在镇国公府的梅园里,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久久没有说话。
“都结束了。”
林晚意轻声道。
萧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嗯,都结束了。”
风吹过梅园,带来淡淡的梅香。
林晚意忽然想起沈氏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话:“守住民心,便是守住江山。”
或许,这才是所有故事最终的归宿——不是权力的更迭,不是恩怨的了结,而是历经风雨后,依旧能守住心中的那份清明与坚守。
而她和萧彻,会带着这份坚守,继续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