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钝刀,割得林晚意心口生疼。
她想起赵勇每次看她时那怯生生的眼神,想起他总爱问“大小姐,当年我爹是不是真的……”
,原来那些看似无意的话,都是他藏在心底的刺。
禅房外传来一阵轻响,玄安大师的弟子明心端着药碗走进来,低声道:“师父,七殿下的第二服药熬好了。”
他将药碗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晚意,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低下头去。
林晚意正沉浸在赵勇背叛的震惊中,没察觉到明心的异样。
萧彻却捕捉到了——那眼神里有慌乱,有愧疚,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明心师父跟着大师多久了?”
萧彻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明心的手猛地一颤,药碗差点从手里滑落。
“回……回七殿下,弟子跟着师父三年了。”
“三年前,你从何处来?”
“从……从乡下的破庙里来,师父收留了我。”
明心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几乎埋到胸口。
玄安大师何等精明,见萧彻追问,又看明心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咳嗽一声:“明心,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和少夫人就行了。”
明心如蒙大赦,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萧彻忽然道:“赵勇在桑树林外的第三棵老槐树下等你,说有要事相商——这话,是你昨夜偷偷传出去的吧?”
明心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缓缓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弟子……弟子知错了!
求大师和殿下饶命!”
林晚意又惊又怒:“真的是你?你为何要帮赵勇传信?”
“弟子……弟子是被胁迫的。”
明心泣不成声,“赵勇抓住了弟子的母亲,说若是不帮他传信,就……就杀了她。
弟子也是没办法啊!”
玄安大师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药碗里的药汁都溅了出来:“你可知你这一举动,差点害死七殿下和少夫人?差点让镇国公府的冤屈永远无法昭雪?”
“弟子知错……弟子真的知错了……”
明心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出沉闷的响声。
萧彻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母亲现在何处?”
明心一愣,哽咽着说:“在……在苏州城外的破庙里,赵勇说事成之后就放了她。”
“玄安大师,”
萧彻看向老和尚,“烦请您派两名弟子,去破庙把明心的母亲接来,好生安置。”
他又看向明心,“赵勇现在在哪?”
明心不敢隐瞒:“他……他说事成之后在静安寺后山的凉亭等消息,若是没等到,就……就亲自闯进来。”
萧彻点了点头,对玄安大师道:“大师,可否借弟子几名得力弟子?”
“殿下想怎么做?”
“引他进来,一网打尽。”
萧彻的眼神冷了下来,“既然他想找事,那我们就给他一个了断。”
玄安大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老衲这就去安排。”
明心看着萧彻,眼里满是感激和愧疚:“殿下……您真的不杀弟子?”
“念在你是被胁迫的,又是初犯,暂且饶你一次。”
萧彻的声音没有温度,“但你要记住,忠诚不是用胁迫能换来的,背叛的代价,你未必付得起。”
明心重重磕头:“弟子铭记在心,此生绝不再犯!”
等明心和玄安大师都离开后,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晚意看着萧彻,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连静安寺里都有柳家的眼线。”
“柳家经营多年,盘根错节,没什么可意外的。”
萧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倒是赵勇,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可靠的孩子,是我看走了眼。”
“或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