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偷偷把她葬在了楼后的松林里。
不过……”
他指向玉兰树西侧,“那里有块青石板,是夫人当年常坐的地方,她说‘靠着树,就像靠着先生’。”
萧彻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果然见树下有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板,上面刻着朵极小的玉兰,与沈氏手札里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让人挪开石板,下面的泥土果然是松的,还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开始挖吧。”
萧彻后退一步,示意武僧动手。
铁锹插进泥土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晚意攥着萧彻的手,掌心全是汗;萧煜踮着脚,眼睛瞪得圆圆的;周明和沈清辞站在一旁,嘴唇紧抿,神色肃穆。
挖到三尺深时,铁锹碰到了硬物,出“哐当”
一声轻响。
“有东西!”
武僧低呼一声,小心翼翼地用手刨开周围的泥土,一只半朽的木盒渐渐显露出来——盒子是梨花木做的,表面刻着缠枝莲纹,正是沈氏手札里画过的样式,只是边角已被虫蛀,露出里面的油纸。
萧彻亲自接过木盒,轻轻吹去上面的尘土,打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银,没有珠宝,只有一卷用红绸裹着的绢布,上面盖着枚褪色的玉玺,正是先皇后的印鉴。
“是遗诏!”
林晚意的声音带着颤抖。
萧彻展开绢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
“奉天承运皇后,诏曰:先帝遗命,传位于皇七子萧彻。
然柳氏外戚专权,恐加害吾儿,故托镇国公沈毅暂护遗诏。
待彻儿成年,可凭莲花令、玉兰籽、忠仆证物三物,取出此诏,登基为帝。
吾儿切记,江山非一人之江山,乃万民之江山,当以仁心待之,以忠勇护之……”
字迹娟秀却带着力量,末尾的玉玺鲜红依旧,仿佛能看到先皇后写下最后一笔时,眼中的坚定与不舍。
萧煜凑上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念到“传位于皇七子萧彻”
时,忽然抬头看向萧彻,眼神亮晶晶的:“七哥,原来你才是……”
“这不是重点。”
萧彻将遗诏小心卷好,目光落在绢布末尾的小字上,“你们看这里。”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绢布角落用极细的笔写着:“柳氏当年构陷先帝,以巫蛊之术乱后宫,吾之死,非关重疾,实乃被害。
彻儿若见此诏,当为母雪冤,还宫闱清明。”
真相像惊雷般炸响。
林晚意想起沈氏手札里“先皇后薨逝前夜,柳氏曾入宫探望”
的记载,终于明白——这场持续了十六年的阴谋,从先皇后去世那天就开始了。
柳家不仅要夺权,还要抹去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太过分了!”
萧煜攥紧了拳头,眼圈泛红,“她连先帝和皇后都敢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遗诏不仅是传位的凭证,更是揭露柳家全部罪行的铁证。”
萧彻将遗诏交给沈清辞,“清辞先生,劳烦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父皇。”
“放心吧,”
沈清辞郑重接过,“我这就去安排,定不会出岔子。”
等众人散去,后院只剩下萧彻和林晚意。
夕阳透过玉兰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花瓣被风吹落,落在两人的间、肩头。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林晚意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遗诏会传位给你?”
“不知道。”
萧彻低头,看着她间的玉兰花瓣,“我只知道,父亲和沈夫人守护的,一定是值得的东西。
至于是不是帝位,不重要。”
他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就像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你,看着花开,比什么都重要。”
林晚意笑了,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玉兰籽的香囊,将籽撒在树下的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