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拂过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这些日子为他缝补衣裳、打理花草磨出来的,“它们在长,日子也在长。”
林晚意望着那抹嫩黄的芽尖,忽然想起沈清辞信里的话:“太平不是天上掉的,是像种树一样,一日日浇出来的。”
她轻轻“嗯”
了一声,眼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浸了水的玉。
晚风穿过宫墙,带着互市的奶香和江南的茶香,吹得玉兰嫩芽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脱脱和萧煜的笑声,混着宫人们扫地的竹枝声,凑成了一曲安稳的歌。
雁门关外的风带着秋意,卷着互市帐篷的帆布哗哗作响。
卫峥站在最高的了望塔下,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手里摩挲着一块蛮族送来的狼骨令牌——这是昨日巴图管事硬塞给他的,说是草原上“最敬重的人才能收”
,令牌上的狼牙纹路被摩挲得光滑亮。
互市的帐篷连绵铺开,像一片彩色的云。
东边是大靖的商贩区,绸缎铺的伙计正扯开一匹湖蓝色的云锦,阳光透过丝线折射出虹光,引得几个蛮族妇人围着啧啧称奇;西边的蛮族帐篷前,牧民们支起铁锅煮着奶茶,奶香味混着烤羊肉的焦香,顺着风飘出老远。
一个梳着双辫的蛮族小姑娘,举着刚换的麦芽糖,追着大靖商贩的孩子跑,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
“卫将军,您瞧这匹狼皮!”
巴图的大嗓门穿透喧闹,他扛着一张油光水滑的狼皮跑过来,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泽,“这是我们王子猎的头狼,换你们十匹细棉布,够不够?”
卫峥接过狼皮,指尖拂过厚实的皮毛,点点头:“再加五斤上等茶叶,成交。”
他转身对身后的文书道,“记上:狼皮一张,换细棉布十匹、雨前龙井五斤。”
文书飞快地在账册上落笔,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这账册已记了满满三页,从牛羊、皮毛到药材、矿石,每一笔都透着鲜活的生气——昨日蛮族用三百只肥羊换走了两马车的瓷器,今日又有人扛着草药来换铁锅,连最吝啬的部落长老,都舍得用祖传的玉佩换一盒江南的胭脂。
“卫将军,南边来了商队!”
了望塔上的士兵高声喊,“说是沈先生派来的,带了新出的织锦和活字印刷的经书!”
卫峥抬头望去,一队马车正缓缓驶来,为的马车上插着“江南沈记”
的旗号。
车帘掀开,沈清辞的弟子阿竹跳下来,给卫峥行了个利落的礼:“卫将军,先生说互市缺些能让蛮族识文断字的东西,特意赶印了百本《三字经》和《农桑要术》,还有这些织锦,上面绣着耕作、织布的纹样,让他们瞧瞧咱们是怎么过日子的。”
阿竹指着马车上的织锦,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农夫插秧、织女织布的图案,针脚细密,连水珠滴落的弧度都栩栩如生。
蛮族的孩子们围过来看,一个个瞪大眼睛,伸手想去摸,又怯生生地缩回去。
“这是……种地?”
一个蛮族少年指着织锦,他刚用一只野兔换了个陶碗,此刻正捧着碗舍不得放下。
“是呀,”
阿竹蹲下来,指着图案耐心解释,“春天播种,秋天就能收粮食,比打猎稳当多了。
这书上都写着呢,学了就能看懂。”
她拿起一本《农桑要术》,递到少年手里,“送给你,看不懂的就问这边的先生,他们都懂。”
少年捧着书,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封面,忽然抬头对卫峥道:“我……我能用皮毛换更多书吗?我想让部落里的弟弟妹妹都看看。”
卫峥朗声笑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用换,送你十本。
记住,识字能让日子过得更踏实。”
远处的帐篷里,蛮族的巫医正和大靖的郎中凑在一起,拿着《本草纲目》研究草药;孩子们围着活字印刷的字盘,好奇地摆弄着那些木块拼成的字;连最敌视大靖的蛮族领,都捧着本《三字经》,让文书逐字念给他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