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脆响。
小石头扒着算盘算了半天,突然跳起来:“今天赚了一百三十七文!
够买两匹素布了!”
古丽娅摸着空了大半的布包,忽然舍不得起来:“这些帕子像我的孩子似的,卖出去还挺想它们。”
“想就再绣。”
阿木扛起木板,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以后咱们每月来一次西市,让长安人都知道,西域的葡萄不仅能吃,还能绣在帕子上,跟着驼铃走到长安来。”
往太学走的路上,暮色渐渐浓了。
古丽娅的布包里装着换来的葡萄干,阿木的肩上扛着木板,小石头捧着沉甸甸的陶罐,罐子里的铜钱响了一路,像快活的歌。
路过书铺时,掌柜探出头笑:“听说你们今天卖得红火?我就说嘛,带着烟火气的东西,才最招人喜欢。”
三人相视而笑,脚步轻快。
西市的灯火已经亮起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分不出谁是绣帕的手,谁是算账的指尖,谁是捧着希望的掌心。
但他们都知道,这片热闹的烟火气里,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一小簇来自西域的光。
天刚蒙蒙亮,小石头就抱着账本蹲在院里的石榴树下,笔尖在纸上划拉得沙沙响。
晨露打湿了他的袖口,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账页上那串歪歪扭扭的数字——昨天换的两斤葡萄干,按市价该记“收入二十五文”
,可按“一张帕子换两斤”
的约定,又该记“支出三张帕子成本十八文”
,一进一出,这笔账竟比算“商队粮草账”
还绕。
“又卡住了?”
阿木端着铜盆出来洗漱,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我就说该直接记‘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你偏要按掌柜教的‘复式记账法’,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小石头把账本往他面前一推:“先生说,做生意就得明明白白,进是进,出是出。
你看——”
他指着账页,“帕子成本每张六文,三张就是十八文;葡萄干市价每斤十二文,两斤二十四文。
这么算,咱们还赚了六文呢!”
“哟,还真赚了?”
古丽娅端着刚绣好的帕子走出来,帕子上的胡杨林沾着晨露,金黄的叶子像要滴下来似的,“那我今天多绣两张,再去跟那胡商换葡萄干。”
“换可以,但得改个规矩。”
阿木用湿手抹了把脸,“昨天他用两斤葡萄干换三张帕子,其实是占了便宜——咱们的帕子在西市能卖十五文一张,三张就是四十五文,能买三斤七两葡萄干呢!
今天得按市价折算,一张帕子换一斤半,少一文都不行。”
小石头赶紧在账本上画了个新符号:一个小小的帕子旁边画了串葡萄,中间用等号连起来,旁边标着“1=15斤”
。
“这样就清楚了!”
他得意地晃了晃账本,“先生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这符号比文字好记多了。”
早课结束后,三人往西市去。
刚到昨天的摊位,就见那胡商笑眯眯地候着,手里捧着个陶瓮:“我给你们带了新酿的马奶酒,换十张帕子,怎么样?”
古丽娅闻了闻酒,眼睛亮了:“这酒里加了沙枣花!”
她转头看阿木,眼里满是期待。
阿木却敲了敲小石头的账本:“按规矩来——马奶酒市价每瓮三十文,一张帕子十五文,十张就是一百五十文,你得给五瓮才够。”
胡商夸张地叫起来:“你们比长安的掌柜还精!”
嘴上虽抱怨,却还是让人搬来五瓮酒,“这些酒在西域能换一头羊,换你们的帕子,不亏!”
小石头蹲在地上飞快地记账:“收入:马奶酒五瓮(折合一百五十文),支出:帕子十张(成本六十文),净赚九十文。”
他在“马奶酒”
旁边画了个小酒坛,又在旁边画了个帕子,中间的等号改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