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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底那些用油纸包好的种子——当时只觉得是任务,此刻才明白,它们承载的哪里是货物,分明是跨越山海的信任与希望。
古丽雅走过来,递给阿木一块刚绣好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株番薯藤,藤上结着两个番薯,一个画着中原的云纹,一个刻着东非的图腾。
“给你擦汗,”
她笑着说,“你看这藤,缠缠绕绕的,多像咱们现在的日子。”
阿木接过帕子,指尖触到温热的丝线,心里也暖暖的。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长安城,城墙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城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混着田地里的泥土香,像一安稳的歌。
他知道,这些种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它们会在南洋的岛屿芽,在东非的草原结果,也会在长安的田埂上,长出一年又一年的丰收。
而那些握着锄头的手、拿着针线的手、握着画笔的手,会继续把这些故事讲下去,让“天下同心”
的根,扎得更深,长得更旺。
长安西市最近多了个新奇摊位。
摊主是个卷碧眼的波斯青年,推着辆木车,车板上摆着玻璃瓶装的彩色液体,标签上写着“西域果汁”
——石榴红的是葡萄汁,琥珀色的是椰枣汁,最惹眼的是那瓶泛着荧光的蓝紫色,据说是用波斯高原的蓝果榨的。
“尝尝?”
青年操着生硬的汉话,给围观的孩童倒了点蓝色果汁,“甜的,不骗人。”
孩童抿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像星星的味道!”
这一幕被路过的小石头画了下来。
他今天没跟着阿木去试验田,特意来市集搜集素材——博古馆要添一组“万国市集”
的壁画,让他负责草图。
“你的瓶子真好看。”
小石头举着画板,指着玻璃瓶颈上的花纹,“比咱们的瓷瓶透亮多了。”
波斯青年眼睛一亮,从车底掏出个巴掌大的玻璃小瓶:“这个送你!
装颜料正好,不漏水。”
瓶身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是波斯风格,却巧妙地加了几片中原的竹叶。
小石头刚接过瓶子,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小石头!
快来!”
转头一看,古丽雅正站在不远处的布摊前招手。
布摊老板是个高丽妇人,货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麻布,最特别的是种灰绿色的粗布,摸起来像苔藓,却异常结实。
“这是用海藻纤维织的,”
高丽妇人笑着说,“海水里泡不坏,做渔网最合适。”
她拿起块布头,往旁边的水盆里一浸,捞出来甩了甩,果然不渗水,“上次从你们这儿换的桑树苗,在我们岛上活了!
这布算是谢礼,随便拿。”
古丽雅正挑着布,听见这话笑了:“树苗活了就好,布我们按市价买。
对了,你们的海带干还有吗?阿木说试验田的土壤偏碱,掺点海带灰正好中和。”
“有!”
高丽妇人转身从麻袋里掏出两大包,“够不够?不够我让船上再送些来。”
小石头举着画板,把这一幕也画了下来——古丽雅低头挑布的侧影,高丽妇人递海带干的手,还有布摊上随风飘动的海藻布,画面里混着汉话、高丽语和偶尔蹦出的波斯词,竟格外和谐。
往前走,西域的香料摊前围了不少人。
摊主是对回纥夫妇,丈夫称着胡椒,妻子用汉话报着价,算盘打得噼啪响。
旁边一个穿粗布短打的中原汉子正跟他们讨价:“再便宜点呗?我买回去给酱菜铺腌咸菜,要得多!”
回纥妻子笑了,抓起一把孜然塞给他:“送你这个!
腌菜放一点,香得能多卖两文钱。”
汉子乐了:“那我再添两斤!
对了,你们要的桑皮纸,我让伙计送过去了,记得收啊。”
小石头的画笔停在半空。
他忽然现,市集里的“外人”
好像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