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所有念头!饿!饿得抓心挠肝!饿得想把身下这块大铁皮都啃了!
左手心里一直死寂的盒子,这时候居然又死命地震了一下!像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传达出清晰无比的催促!目标明确——旁边地上扔着的一截锈得掉渣、小臂粗细的短钢筋棍!
苏桐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尊严?防备?秘密?在能把灵魂都烧成灰烬的极致饥渴面前,算个屁!
她像个虫子似的,用尽最后那点渣力气,朝着左手边阴影里那截丢在水泥地上的锈铁管儿蛄蛹!冰凉的水泥地蹭着她已经磨破的胳膊肘和胯骨,火辣辣的疼。可体内那汹涌的空洞饥饿感完全主宰了身体!
快!再近点!
指尖终于碰到那截铁管冰冷的表面!一股刺鼻的铁腥味和锈灰味直冲鼻孔!
嗡——!!!
左手里的盒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动!像个饿鬼看见了肉!一种微弱但贪婪的吸扯力瞬间传递到手心!
苏桐几乎是哆嗦着,沾满污泥和干涸黑血的手指一把死死抠住了那截冰凉滑腻的铁疙瘩!
滋…啦…
一阵极其轻微、令人牙倒胃酸倒流的金属消融声。
那截小臂粗的实心铁管,被她手指抠住的那一段,肉眼可见地迅速黯淡下去!锈蚀的铁红色瞬间化为灰扑扑的、毫无生气的死灰色!像被无形的强酸腐蚀!然后……
喀嚓!
短促而清脆的断裂声!
那硬度惊人的铁管子,在她手里像块风干了几百年的烂木头一样,应声断成了两截!切口处极其光滑,没有任何棱角,只有一层细腻如面粉般的灰白色粉末簌簌落下!
一股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带着浓厚铁锈腥气的清凉细流,猛地顺着指尖钻了进来!
“呃啊——!”
苏桐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类似悲鸣又像喟叹的声音。那感觉…像在沙漠里跋涉到脱水边缘的旅人,突然喉头被灌进一小口混杂着泥沙的冰水!凉!透心凉!暂时压住了那股焚身的燥热渴意!但那点东西实在太少太少,刚刚湿润了嗓子眼,那饥渴的熔岩瞬间咆哮着反扑!不够!远远不够!那点细流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体内那巨大的黑洞吞没,激起的是更加狂躁、更加疯狂的食欲!
身体像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微小刺激强行激活了一点点!
苏桐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混着黑泥的冷汗。借着这股劲儿,她终于像条离水的鱼,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上身!手撑在地上,破风箱似的胸腔剧烈起伏,贪婪地看向刚才林溪消失的方向——那片堆满破轮胎烂铁皮的垃圾堆后面!
空无一人!
只剩下刚才被他带倒的一片木板横七竖八地躺在灰尘里。
只有林溪那带着冰碴子味儿、仿佛还飘荡在浑浊空气中的最后两句话:
“……这地方归你了。对了,上面那几个‘通下水道的’估计还有三分钟抵达战场。是跑…还是等他们来帮你‘通通肠胃’?”
跑?
跑个屁啊!苏桐心里在骂娘。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是刚才啃那根小铁管勉强借来的三秒真男人时间!那点能量早就被体内的无底洞吸了个精光,现在的虚弱比刚才还厉害!别说跑了,就是蛄蛹着往前挪两步都费劲!跟条刚被捞上岸的泥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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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等那群杀红眼、还惦记着把她大卸八块卖零件的煞星找到这儿?
想都甭想!
巨大的求生欲像肾上腺素一样强行刺进她麻木的神经里!身体里残余的那点榨汁机榨出来的渣滓力量被瞬间压榨出来!苏桐甚至来不及找拐棍儿——旁边只有那截被她吸废了一小半还扔在地上的断钢筋。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姿势狼狈得像条被打瘸了腿的野狗!一手抓起那截剩下的大半段铁管——这玩意儿虽然能量被吸走了一点,但毕竟还硬梆梆的,临时当拐杖或者烧火棍都凑合!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