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嗤嗤地喷出滚烫的白气。前挡玻璃彻底报废,只剩一个恐怖的巨大不规则窟窿。整辆车瞬间瘫痪得如同被玩坏的玩具,凄惨无比地瘫在墙角,进气多出气少。
世界,被这惊天动地的一撞,按下了暂停键。
弥漫的灰尘、刺鼻的汽油味(这下两边车都漏油了)、烧焦的塑料味、铁锈的腥味、还有防冻液的甜腥味……种种气息混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污浊浓雾。破碎的玻璃渣、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连同刚刚张姐保温桶里甩出来的油乎乎的鸡肉块和几个枸杞,如同天女散花般,噼里啪啦落在周围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短暂的死寂。只有两辆车(尤其是面包车)内部金属部件时不时因为应力释放而发出“咔吧…咔吧…”的呻吟声。
苏木木的白色小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刹停在原地,距离刚刚发生撞击的中心点不到五米。她透着自己那面布满蜘蛛网裂纹的车窗,清晰地看见林琛那辆大越野如同黑色的礁石,稳稳地卡在出口坡道上,一动不动。那姿态,冷漠、霸道、充满一种掌控全局后的、令人窒息的力量感。车灯如同巨兽冰冷的瞳孔,穿透了渐渐落下的尘埃。
面包车里一片死寂。副驾驶那侧的车门凹得像块烂铁皮,车窗玻璃早没了,只能看到里面黑乎乎一片,也分不清哪块是座椅哪块是人体。驾驶座方向更惨,门已经彻底废了,能模糊看到一个脑袋顶着一脑袋玻璃渣歪在气囊上,那人的腿似乎被变形的方向盘柱卡住了,生死不明。后座?那地方刚才被张姐用保温桶盖砸得稀巴烂,又被正面撞击,估计里面的人够呛。
过了几秒,像是从地狱裂缝里挣扎出来一样,面包车后座那个被防撞墙挡住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和微弱的呻吟。
苏木木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捏得发白。心脏在胸腔里如同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野兽,疯狂地蹦跳冲撞,几乎要顶破肋骨。肾上腺素像烧沸的开水在血管里咕嘟冒泡。她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浓重灰尘和汽油味的冰冷空气猛地灌入肺里,刺激得她喉咙发痒,但让她狂跳的心稍微压了压。她一把推开车门,脚踩在满地的碎玻璃和金属片上,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几步冲到面包车驾驶座那一侧。驾驶座的门扭曲着,像被揉皱的纸盒子。里面那个顶着满头玻璃渣的司机歪在膨胀的气囊上,脸上厚厚的油彩因为撞击、汗水和血液(鼻血?)的混合已经糊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是啥的污垢,只剩下一只眼睛还半睁着,瞳孔涣散,茫然地看着车顶那片裂开的顶棚。露出来的皮肤部分,果然是一大片刺目的苍白!耳朵下方那道廉价纹身被玻璃划开了口子,渗出血,像条丑陋的蠕虫。
苏木木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针,一寸寸扫过他糊成浆糊的脸、那只涣散的眼睛、那苍白的皮肤和显眼的纹身伤疤。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角度。证据,跑不掉了。
这时,面包车后座又传来一阵痛苦压抑的呛咳和挣扎。是刚才那个扔垃圾桶盖的佝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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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木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那个差点让她脑袋开瓢的杂碎!她绕过严重变形的车头,大步走到相对损伤没那么重(相对!)的后排那一侧。张姐的保温桶盖壮烈砸出的“窗口”还在。她毫不客气,一把拉开那扇已经变形得合不拢的车门(门锁早废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车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烟尘味、还有……那廉价纹身男身上那股子奇怪的劣质香水(为了掩盖啥味道?)混合的怪味。
后座蜷缩着一个人影。正是之前躲在工具箱后面偷袭苏木木那个佝偻身形的副驾!现在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破碎的海绵和一块撕裂的座椅布套。一条胳膊姿势怪异地扭曲着,肯定是断了。头上有凝固的血糊在脸上。他看到苏木木,那双阴鸷带着狠毒和惧怕的眼睛瞬间收缩!
就是这个王八蛋!
苏木木的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她懒得废话,直接伸手,粗暴地一把揪住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