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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内,谢夫人摔了整套螺钿妆匣,翡翠口脂瓶碎了一地,猩红膏体溅在白玉砖上,宛如血痕。
“贱婢!她竟敢把东西送给下等人?!”
“母亲息怒。”苏婉柔跪在一旁,脸色铁青,“她这是故意羞辱我们……分明是有备而来。”
“备?她一个庶女能有什么准备!”谢夫人怒极反笑,“传我命令,即日起,全城药材行会断供济世庐所有药材!凡敢私下交易者,逐出商会,永不得录用!”
令下如刀,一夜之间,连最寻常的当归、黄芪都被限购三分。
药铺掌柜见了杜仲,纷纷摇头闭门。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早在三日前,苏锦言就已命石铁头召集三十名脚夫,组建“药行护卫队”,专走荒山野径,绕过关卡,从北境私贩手中低价收购野生药材。
钱掌柜也早已腾出米行仓库作临时药仓,并以其商号名义运输粮包,掩人耳目。
每趟运回,皆用石灰混麻布层层包裹,伪装成陈年糙米,悄然入库。
无人察觉,那一包包“粮食”中,藏着的是她逆转乾坤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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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站在阁楼窗前,望着街上越聚越多的人潮,听着那一声声热切的呼唤。
她的唇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库存将尽,风暴将至。
但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人心一旦被点燃,就再也压不住了。
而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第42章 风起青萍之末
济世庐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天光未亮,门外已是人声鼎沸。
贵妇们坐着软轿而来,丫鬟提着沉甸甸的银袋,只为争一个“会员”名额;小贩脚夫排在后头,攥着皱巴巴的铜板,眼巴巴望着那扇朱漆大门——谁都知道,十两银子换来的不只是优先看诊、新品试用,更有一纸分红承诺:年底按股分利,真金白银落袋。
“这哪是看病?这是投财神爷!”有人咂舌。
可苏锦言要的,从来不是眼前这点碎银。
她立于阁楼窗畔,素手执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预售制”三字,墨迹未干,已如刀锋划开旧世规则。
她深知,百姓不怕花钱,怕的是花得不明不白。
于是她在告示墙上贴出《济世会员章程》,条条款款写得分明:每名会员登记造册,凭号取药;若未能履约,双倍返还预付款。
更有甚者,她公开账目——每日收支、药材来源、成药数量,皆由陆先生亲自誊录,张贴于外。
一时间,信者如潮。
而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药材众筹”四字一经推出,全城哗然。
“你出五钱银,认种一株雪魄莲,收获时分你三成干货?”
“我买黄精半亩地的苗!明年这时候,我自己就能熬补汤了!”
这不是施舍,是参与。
不是买卖,是共谋。
穷苦百姓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做“东家”。
短短一日之间,三千两雪花银滚滚入账,压得药材行会喘不过气来。
会长怒极,摔杯断喝:“她这是在吸百姓血!”
堂下幕僚冷笑一声,低语如针:“您吸的是皮肉,她吸的是人心。”
风,已从泥地里卷起。
就在行会焦头烂额之际,一辆轻巧马车悄然停在济世庐后巷。
帘幕掀动,柳三娘袅袅走下,一身烟霞色罗裙,眉目含春,却掩不住眼底久病留下的暗影。
她身后跟着七八名女子,皆是醉香楼的清倌人,面色泛青,咳嗽连连,经期紊乱者更是步履虚浮。
“苏大夫,”柳三娘一笑,风情万种中透着几分倔强,“我们这些‘残花败柳’,没人肯为咱们开方子。可你也知道,我们这张脸,就是命根子。如今你治好了我的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