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维持清明。
三息后,唇色渐紫,呼吸沉重,可眼神却愈发锐利。
她忽地冷笑,吐出一口黑血,声音嘶哑却清晰:“加了断肠草提味,可惜忘了配‘月见露’去腥——你们的配方,还是太嫩。”
空气凝滞一瞬。
柳婆猛地睁眼,枯槁面容上首现惊意。
她死死盯住苏锦言,良久,才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懂解法?”
苏锦言不答,只将空碗轻轻放下。
片刻后,两人被蒙眼带行,穿过七拐八绕的暗巷,脚下由石板变为泥土,再变为湿滑台阶。
冷风裹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耳边渐渐响起低语与铁链拖地声。
待布条揭开,眼前景象令人窒息。
乱坟岗腹地,地下洞窟广阔如殿,数十盏昏黄灯笼悬于铁钩之上,映照出一个个披斗篷的身影。
中央高台之上,铁笼森然,关着几名神情呆滞之人,耳后皆刻“巳”字。
一名戴青铜药鼎面具者缓步而出,手中碾药杵轻敲铜钵,声如砂石碾骨:“今夜试炼:十碗混毒,谁能辨出‘三阴转阳’节点,谁可入盟。”
十碗浓液排列台上,色泽各异,或赤如血,或黑如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两名挑战者刚试饮不久,已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全场寂静,唯余烛火噼啪。
苏锦言闭目三息,腕上玉镯忽地一烫,如被电流击中。
她睁开眼,眸底寒光乍现,提笔疾书于答卷之上:
“第三、六、九碗含‘归藏引’前体,阳气将逆,若不立即封脉,半个时辰内必爆血而亡。”
话音落,全场死寂。
药奴子缓缓抬头,面具下目光如刀:“这手法……像极了那个人。”
苏锦言不动声色,只将笔轻轻搁下。
就在这时,玉镯再次微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近的危险,又似在呼唤某种久远之物。
她垂眸掩住眼底锋芒,心中冷笑。
你们设局试她?
可她要的,从来不是入场券。
是掀了这盘棋。第52章 她不进医馆,踏的是鬼门(续)
地下洞窟如一口倒扣的巨钟,将人间灯火尽数隔绝。
空气里弥漫着腐土、铁锈与药渣混合的腥气,仿佛连呼吸都沾了毒。
苏锦言站在高台之下,指尖尚残留着方才答卷落笔时的冷意。
她知道,那几句话不只是辨毒,更是挑衅——是对这整座黑市、对那个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地脉司”的当面宣战。
可她不能退。
药奴子缓步走下石阶,青铜面具在昏灯下泛出幽绿光泽,像古墓中爬出的厉鬼。
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帛书,边角残破,墨迹斑驳,封皮上三个朱砂小篆赫然入目:《青囊残篇》。
“你既通药理,”他声音低哑,却不带怒意,反而透着几分玩味,“便许你观此圣典。”
两名黑袍人抬来矮案,恭敬铺开。
苏锦言垂眸走近,目光扫过那册抄本,心头却猛地一震。
母亲临终前焚毁的《青囊残篇》,她记得每一寸纹理——那是用西域雪蚕丝混竹浆制成的特制药纸,遇湿不烂,遇火先卷后燃,且墨中有微量灵芝孢粉,日光下会浮现出极细的防伪纹路。
而眼前这本……纸张粗糙,纤维杂乱,墨色沉而不活,分明是仓促仿制。
更可笑的是,翻至毒理卷时,玉镯突然剧烈发烫,几乎灼伤她腕骨。
那一瞬,记忆如潮水冲开闸门。
母亲咳血伏案的那一夜,烛火摇曳,她曾亲眼见她在“归藏引”一页边缘写下批注:“阳逆三转,血引为钥。”随即以指尖刺破掌心,将血滴于纸上,墨迹瞬间扭曲重组,显出一道隐纹符阵——那是真正的解法,唯有苏家血脉与特定药气共鸣,方可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