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瞎眼?”
台下学子哗然。
裴砚之的大弟子周明远拍案而起:“钟老头血口喷人!苏氏医案早被太医院判定有误——”
“误的是你们!”钟博士抄起茶盏砸过去,茶汁溅在周明远衣襟上,“当年我替苏氏誊抄医案,亲眼见她在方子里批注‘若遇寒症需加附子’,可呈给院首的抄本里,这行字被人用浆糊粘了!”他扯着自己的领口,露出颈侧一道旧疤,“这是苏氏救我时扎的针,她若真草菅人命,我这条老命早喂狗了!”
“放肆!”周明远挥拳要打,却被“当啷”一声架住——沈小将军提着佩剑跨进门槛,玄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太医学堂是讲学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擂台。”他扫了眼台下,“奉灵枢堂苏主持之命,今日谁也不许动钟博士一根汗毛。”
消息传到凤栖阁时,沈侧妃正对着妆镜贴花钿。
镜中映出春桃苍白的脸,她手一抖,金步摇“当”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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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民!”她抓起妆匣里的珍珠粉砸过去,粉雾里她的脸扭曲得可怕,“一群连字都认不全的泥腿子,也配谈医道?本宫要让他们知道——”
“娘娘,”春桃跪在地上捡金步摇,声音发颤,“城南……城南立了座无字碑,说是给苏氏立的。老人们说……说那是‘功德碑’。”
沈侧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镜中自己泛青的脸,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跪在祠堂里的少女——也是这样的目光,也是这样的“公道”,最后毁了她的一切。
她抓起案上的翡翠镇纸砸向铜镜,碎片飞溅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把陈典簿给本宫叫来!本宫倒要看看,这京城的天,究竟是谁的天!”
深夜的灵枢堂静得能听见更漏声。
苏锦言坐在案前整理新收到的民间医案,忽然觉得袖中一热。
她摸出那片靛蓝花瓣,借着烛火一看,花瓣上竟泛起幽光,虫篆小字若隐若现:“井底鸣钟,非为引路,乃为唤魂。”
她的手猛地一颤,烛火被风扑灭,黑暗里她想起地窖那具干尸——颈侧七处针孔,正对应“招魂针法”的七处大穴。
柳扶风在藏典窟撒“梦归尘”时留下的线索,在炭房里故意让陈典簿看见的蓝影,原来都不是要毁她……
“你是想让她回来。”苏锦言对着黑暗低语,指尖触到腰间的金针,“可你忘了,她早就死了。死在你们的阴谋里,死在你递来的那碗药里。”
更漏又响了一声。
她重新点燃蜡烛,火光里花瓣上的虫篆渐渐淡去,却在她心里烙下一道印子——太医院地窖最深处的那口老井,井壁上刻着的八卦阵,井底沉的那口青铜钟……
她站起身,将花瓣收进锦盒,又摸出地窖的钥匙。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映得她眼底有团火在烧——有些真相,藏在井里太久了,该见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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