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退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柳明澜案头的《青囊残卷》——那卷角沾着的,是今早苏锦言烧玉玺时溅的血。
与此同时,驿馆后巷的柴房里,苏锦言正对着一方檀木药匣皱眉。
她取出母亲遗留的玉镯残片,那碎片边缘还带着前世被嫡姐摔碎时的锋锐,此刻却被她小心嵌入匣底暗格。“这匣里装的,是我‘疗毒失败’的证据。”她对火帐将军道,“你押着它,明日绕皇陵西侧的哑泉古道走。”
火帐将军粗黑的眉毛拧成结:“那地方......听说地下水脉直通宫中药膳房?”
“所以要绕。”苏锦言将药匣推过去,“若有人用金针引气,哑泉的水脉会起共鸣。”她指腹抚过匣身,“这残片浸过我娘的血,能捕到十丈内的针灸频率。”
火帐将军握紧药匣,铠甲上的铁片蹭出沙沙响:“末将明白。”
当夜子时,药匣经过哑泉。
苏锦言站在泉边,看着水面浮起的淡蓝磷光。
残片在匣底发烫,隔着布料都能灼疼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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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扯开药匣,就见玉镯残片正发出幽绿的光,像极了前世医谷里守药池的夜明珠。
“黑面鼓娘。”她唤了一声。
那裹着黑巾的女子从树后转出,耳后一道旧伤泛着暗红——那是苏锦言用金针挑开的,为的是激活鼓奴特有的“声纹辨位”能力。“东南方。”黑面鼓娘闭着眼,喉间发出类似战鼓的震颤,“有人在用‘七绝引’扎‘天枢’‘中脘’二穴。”她猛地睁眼,眼底泛着血丝,“那是给死人续命的针法!”
苏锦言的手指骤然收紧,药匣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
死人续命......她想起前世见过的“活死人药”,需用特定针序维持尸身不腐。
而整个大夏,唯一需要这东西的,只有先帝的棺椁。
“阿星。”她转身对缩在树后的小药童道,“把水脉图给我。”
月光下,陵墙根部渗出的淡蓝荧光连成线,像条蛇在爬。
苏锦言摸出袖中细如牛毛的气针,轻轻刺入地三寸。
泥土里渗出一滴污水,她将那水滴在白骨笔尖——那是用医谷守墓人的胫骨磨的,能辨阴阳。
笔锋突然颤动,在她掌心划出两个血字:“井下有人”。
“好个柳明澜。”她对着陵墙冷笑,“先帝若真要醒来,何必等二十年?
分明是有人,想让他’看起来‘还活着。“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暗。
刚转过山坳,三道黑影从树上扑下。
苏锦言闻见铁锈味时,短刀已抵上她咽喉——是紫宸卫的人,招式狠辣却避着要害,分明是要夺药匣。
“把匣子交出来!”为首的卫卒低喝。
苏锦言松开手,药匣“当啷”落地。
卫卒扑过去的刹那,她脚尖一勾,一粒黄豆大的“迷神雾”弹精准踢进对方领口。
那卫卒闷哼一声,踉跄两步,眼神立刻变得混沌。
剩下两人见势不妙,正要退走,却见苏锦言抄起地上的断枝,反手戳中一人的“肩井穴”。
那人当场瘫软,另一人刚要喊,她已用帕子捂住他口鼻——帕子上浸着“百日醉”,沾着就晕。
“拖去林子里。”她对黑面鼓娘道,“把迷神雾的发作时间记准了。”
第二日卯时三刻,礼部正厅。
柳明澜刚饮下半盏参茶,就听见前院传来尖叫。
一个浑身湿透的太监撞开厅门,发间还滴着水,嗓子哑得像破锣:“井底有哭声!
先帝睁眼了!“
柳明澜的茶盏稳稳落在案上,连水都没晃出半滴。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吏立刻捧来一碗褐色药汁:“公公莫急,这是安神汤。”
太监灌下药汁,渐渐安静下来,被两个仆役架着拖了出去。
柳明澜望着他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