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渍还带着体温,其中一滴渗开来,正好晕在“不因贫贱而拒门”那行字上。
她的指尖轻轻颤抖,想起前世自己跪在祠堂里,看着嫡姐把母亲的医经扔进火盆时,也是这样的温度——那时她攥着半块药杵,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阿姑,”她蹲下来,替那妇人怀里的孩子理了理被角,“我教你们点灯好不好?”她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捧着七盏巴掌大的铜灯,“每盏灯里都掺了药燃剂,救一个人就点一盏。
等九城坊市的灯都亮了,比凤冠还好看。“
妇人们接过灯,掌心的温度透过铜盏传上来。
红裙阿姑摸着灯身刻的“济世”二字,突然想起苏锦言刚搬来济世庐那天,也是这样捧着药箱,说“我教你们认药”。
她喉头一热,重重磕了个头:“苏大夫,我们一定把灯点得比星星还亮。”
日头偏西时,秦九抱着个裹满粗布的匣子冲进院子。“姑娘,”他额头全是汗,“小萤姨从皇陵回来,说...说血契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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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言正在给药圃的断渊草浇水,水壶“当啷”掉在地上。
她扯下围裙擦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具体说。”
“不是玄哥那道,”秦九压低声音,“是...好几个。
小萤姨说,像萤火虫扎堆,在皇陵后山打转。“
苏锦言的瞳孔骤缩。
她冲进内室,从檀木匣最底层取出半枚玉镯——那是母亲咽气前塞给她的,断口处还留着暗红的血渍。
她将玉镯贴在案上,闭目引心鼎之力。
残片微颤,一行虚影文字浮现在空气中:“鼎种散野,薪火复燃。”
“柳明澜!”她猛地睁眼,指甲几乎要嵌进案几,“好个老匹夫,临死前还埋了七颗雷。”她想起前世柳明澜被毒杀前,握着她的手说“药嗣当兴”时的阴笑,原来所谓“药嗣”不是血脉,是把血契种进宗室幼童体内,用民心做引信。
“秦九,”她转身翻出《归藏引》残卷,“去把老油师请来。
要最快。“
老油师赶到时,药炉的烟正缠着房梁打旋。
苏锦言将断渊草灰、自身精血和《归藏引》里的“伪鼎引”方子推过去:“七枚,每枚掺三分断渊草灰。”她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们要血脉唤醒玉玺?
我就让全城孩子都当’伪药嗣‘。“
三日后的南市巷口,承统卫残部的刀还没出鞘,七盏药灯突然从百姓屋里亮起来。
橘黄的光交织成网,照得他们眼前发黑。
为首的刀疤脸刚要骂“邪术”,突然呕出一口黑血——那是血契被共鸣场反噬的征兆。
“撤!”他捂着心口踉跄后退,“这灯...这灯里有苏锦言的血!”
消息传到紫宸宫时,萧无衍正对着舆图做标记。
秦九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这是昨夜新点的灯,东城三个,西城五个...”
“她不是躲着权,”萧无衍用朱笔圈住最密集的西市,“是在重新定义它。”他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想起今早苏锦言在药圃弯腰的身影——她教那个盲童分辨紫苏和藿香时,发间的银针闪着光,像把挑开迷雾的刀。
春寒料峭的夜里,济世庐的窗纸透出暖光。
苏锦言坐在案前,看着新收的七个药童在院里背《汤头歌诀》。
盲童小豆子摸着她的手学切脉,指尖碰到她腕间的玉镯残片,突然说:“姐姐的镯子,像星星碎了。”
她笑了,把小豆子的手按在脉枕上:“等你学会认三百味药,我就告诉你,星星是怎么亮起来的。”
窗外,新一批断渊草正破土而出,嫩蓝的花苞像撒了把星子。
风卷着药香掠过门槛,吹得《医者六诫》的木匾轻轻摇晃。
第二日清晨,济世庐前排起了长队。
有挎着竹篮的农妇,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