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里!“
萧无衍是在演武场听说禁令的。
他正替伤兵敷药,听秦九说完,指尖的药泥“啪”地落在绷带上。“有趣。”他扯过帕子擦手,目光扫过操场上正在默写《医后手札》的军医们——那是他让人整理的北境医案,封面“医后手札”四个字是他亲手写的,“将士们记不住名字,只记得救命的人。”他对新帝说这话时,故意让殿外的禁卫军听见,“陛下要他们忘,还是活?”
新帝的茶盏“当啷”落地。
七夕夜的药王谷起了薄雾。
学子们提着素纸灯笼从四面八方赶来,没人说话,却默契地在谷口排开。
灯笼的光映着雾气,渐渐拼出个巨大的轮廓——是口锅。
锅中央的那盏灯最亮,烛火随着呼吸般明明灭灭,像颗跳动的心脏。
钟楼守吏提着铜锣来驱散,走到半路却停住。
他望着那团暖光,想起上个月小儿子出疹子,是谷里的学子背着药锅翻山来治。
他摸了摸怀里的药渣包,转身悄悄吹灭了火把。
同一时刻,皇宫偏殿里,内侍举着写有“苏锦言”的药方要烧。
火折子刚凑过去,窗外突然刮起大风,“砰”地撞开殿门。
灰烬被卷上半空,像雪片似的飘出殿外,掠过御花园的海棠树,掠过太液池的荷叶,最后落进某个无名宫人的发间。
春寒未褪时,济世庐的案头多了叠疫报。
苏锦言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停在“南陵县疑似疫症”几个字上。
她伸手摸了摸案头的“默”字竹签,又抬头望向窗外——晨雾里,远远近近的药锅正升起炊烟,像连成一片的云。
“秦九。”她喊了声。
“在。”亲卫首领的声音从廊下传来,甲胄轻响。
“把北境新到的板蓝根分一半去南陵。”她的指尖敲了敲疫报,“另外,让杜仲把‘三焦辨证新法’的抄本多印三千份。”
窗外的风卷着药香涌进来,吹得“默”字竹签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百姓的吆喝:“那位大人的药锅升起来了!”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热乎气,像要把春寒都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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