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够!”他往糖糕上撒芝麻,手一抖撒多了,像落了层雪,“多撒点,芝麻香!”
二十九这天天晴。傍晚陈小九提着两大食盒往张府去,里面装着麻团、糖糕,还有给蓉娘特意做的蜜饯藕片,粉白的藕片裹着糖霜,像串小月亮。
张府的门廊下挂着红灯笼,大门挂着桃符。老太太正坐在堂屋蓉娘凑在旁边,见陈小九来,丢下擀面杖就跑过来:“小师傅!你做的糖糕呢?我闻着香味了!”
“在这儿呢。”陈小九打开食盒,糖糕上的热气熏得蓉娘直眨眼。
小九和刘伯放下食盒,去了后院厨房去做酸菜鱼和其他菜肴。
半个时辰,塌桌上就摆满了菜肴。
丫鬟盛了碗酸菜鱼,老太太夹起一片鱼肉,眯着眼睛品了品:“酸得解腻,辣得暖心,比那油腻的炖肉强多了!小九啊,你这手艺,真是能把寻常菜做出花来。”
张老爷正和账房先生对账,闻着香味也凑过来,喝了口汤直点头:“这汤泡米饭,能多吃三碗!今天这家宴,这道鱼就当得了压轴菜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往陈小九手里塞了个红布包,“拿着,明天过除夕,包个红包,别嫌弃啊。”
陈小九:“多谢伯父”。
张老爷一听小九叫自己伯父,这下更高兴了,手不停的在自己胡须上捋。小九伸手也从怀里拿出了给张老太太做的紫檀珠串和给蓉娘串的玛瑙珠串。老太太拿在手里,直夸小九有心。蓉娘举过头顶对着门外的光看了看,高兴的戴在手上。
蓉娘捧着玛瑙珠串,珠子泛着红光,映得她小脸像个红苹果。她忽然凑到陈小九身边,小声问:“小九哥,这珠子是不是西域来的?我在长安见过波斯商人卖过,可贵了。”
“是前阵子商队朋友送的玛瑙料,我自己串的。”陈小九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吗?”
“喜欢!”蓉娘把珠串往手腕上紧了紧,生怕掉了似的,“比爹爹给我买的银镯子好看!”
蓉娘吃了两块糖糕,困得打起了哈欠,却还攥着玛瑙珠串不肯松手,最后靠在老太太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糖霜。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慈爱,偶尔往陈小九这边瞟一眼,像看自家孙儿似的。
老太太笑着摇头:“这丫头,见了好东西就忘了形。”她把紫檀珠串往手腕上戴,珠子温润,还带着点陈小九身上的烟火气,“小九有心了,知道我老婆子就爱这些素雅的物件。老婆子吃的差不多了,先回屋去了。”叫醒蓉娘,张老太太和蓉娘一起回屋去了。
小九又叫刘伯拿过来一个竹篮竹篮,拿出里面的酒坛,对张老爷说:小九从下山以来,多靠张伯父照料,这坛酒与众不同,伯父可以一尝。
张老爷接过酒坛,入手沉甸甸的,拔开木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漫开来,不像寻常米酒那样带着甜腻,反倒清冽得像山涧的泉水,往人鼻子里钻时,还带着点温热的劲儿。
“这酒……”张老爷眼睛一亮,往瓷壶里倒了些,又用酒壶往白瓷杯里倒了一杯。陈小九看着瓷杯的大小,约摸一两酒,也就没多说话。酒液清亮得能照见杯底,完全不似其他酒那样混浊。“闻着就不一般,感觉比长安的绿蚁醉还烈。”张老爷抿了一口,先是舌尖发麻,接着一股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五脏六腑都舒展开来,忍不住咂嘴道:“好!够劲!这酒叫什么名?”
“还没起名呢,”陈小九说道,“就是想着过年,提纯了些烈的,喝着暖身子。”
“我觉得就叫‘九酿春’!”张老爷一拍大腿,酒液在杯里晃出涟漪,“你酿的酒,开春喝正合适,这名儿配得上!”他又给刘伯倒了一杯,“老刘,尝尝!咱镇子也出好酒了!”
刘伯呷了一口,连声道:“烈!香!这娃娃弄的时候还不让我喝呢!”
这下张老爷又来兴致了,“我猜就是小九自己弄出来的!赶紧说说这酒造价几何?能否大量制作?”
陈小九沉吟一会儿,说道:“伯父,这酒我尚且只是试着做了两罐,要大规模酿造,恐怕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