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炒快出,这样才能保住青菜的脆生和清甜;炖肉要用文火,慢慢咕嘟,让调料的味道渗进肉里,才够入味;炒羊腰、羊肝这种嫩物,讲究‘锅气’,锅烧得越烫越好,下锅后快速翻炒,才能炒得嫩,还没有腥气。”
他手里的锅铲翻飞,动作娴熟得不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先炒了盘冬笋,翠绿的菜叶在铁锅里翻滚,很快就裹上了油亮的酱汁,盛出来时还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接着又炒了盘羊肉,香味飘满了整个后院,连廊下的陈小九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八个后生看得直咽口水,眼睛紧紧盯着萧丰的手,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萧丰把炒好的菜盛进两个白瓷盘里,端到廊下,双手递到陈小九面前:“师傅,您尝尝,看看还有啥要改进的。”
陈小九拿起筷子,夹了一丝羊肉丝,柴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确实精进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又夹了口冬笋,脆嫩多汁,咸淡正好,没有一点生腥气。“不错,”陈小九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火候稳了,调味也准了,比我上次尝的时候强多了。”
萧丰赶紧抱拳,“谢师父夸赞!”
往后几日,酒肆的后院里,天天传出“笃笃笃”的切菜声和“噼啪”的炒菜声,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
萧丰教得认真,从辨别柴薪的干湿(干柴火旺,适合快炒;湿柴火慢,适合炖煮),到看油温的成色(油面平静是凉油,泛起细泡是温油,冒烟是热油),再到调料的搭配(荤菜多放姜蒜去腥味,素菜多放葱花提香味),一点一点掰开揉碎了讲,生怕徒弟们学不会。
八个后生也肯下苦功,胳膊酸得抬不起来,第二天照样卯时就起来练刀;炒坏的菜不敢浪费,自己端回屋吃掉,一边吃一边琢磨哪里出了问题,下次该怎么改进。
王虎力气大,刀工进步最快,没过几天就能把萝卜切得跟萧丰差不多细;张沾心思细,调味学得最好,虽然刀工还差点,却能把简单的青菜炒得有滋有味。
陈小九偶尔会去后院站站,不说太多话,就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喝茶,看着他们练刀、炒菜。
只有在他们炒坏了菜,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才会起身提点一句,往往一句话就能点醒他们。
有天下午,萧钟炒青菜时又出了错——他把油菜苔倒进锅里,刚炒了两下,油就“噼里啪啦”溅起来,吓得他赶紧往后躲,手一抖,锅铲掉在了地上。一会儿油菜就又软又黄了。
陈小九走过去,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锅铲,用布擦干净,递给他,然后从竹篮里拿出一棵新鲜的油菜苔,“你看这菜叶上的水,没控干净就下锅,油遇水肯定会溅。你一慌就不敢靠近,菜在锅里烧着,能不炒坏吗?”
他一边说,一边把油菜放在木案上,用用手撇成小段,放进竹篮里控了一会儿水。
等铁锅里的油烧得冒烟,他把控好水的油菜倒进锅里,手腕快速翻动锅铲,动作利落,不过十几秒就把油菜盛了出来。
盘子里的油菜依旧翠绿,带着脆生生的水汽,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
“记住,炒青菜前,菜上的水一定要擦干或者控干。”陈小九把锅铲递给萧钟,语气温和,“别怕溅油,你离锅远了,反而控制不好火候。多练几次就不怕了。再试一次,我看着你炒。”
萧钟咬着牙,按照陈小九说的,先把油菜控干水,再倒进热锅里虽然动作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炒出来的油菜总算没黄,颜色虽然不如陈小九炒的鲜亮,却也还算翠绿。
萧丰在旁看着,忍不住点头:“师傅说得对,胆大心细,才能成事儿。萧钟,你看,这不就炒好了吗?多练几次,肯定能炒得更好。”
萧钟看着盘子里的油菜,眼里终于有了笑意,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师祖,谢谢师父!”
刘夏调味总没个准头,要么放多了盐,炒出来的菜咸得没法吃;要么放少了盐,一点味道都没有。他炒了盘山药,盐放多了,自己尝了一口,脸都红了,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