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盐铺’,由精盐司直辖,铺长需每旬上报销量,不得擅自提价。”
李世民沉吟不语,这下等盐,其实也就是以前盐池精盐的品质了。
旁边还附着一张各地盐价对比表,山东私盐已炒到百五十文一斗,江南甚至高达两百文,而朝廷定下的价格,显然亲民得多。
“这定价,怕是会惹来盐商不满。”李世民指尖在对比表上轻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那些盘踞山东、河北的世家,靠着私盐赚得盆满钵满,如今朝廷要断他们的财路,怕是要跳脚了。”
“不满也得受着。”杜如晦语气坚定,袍角在晨光中微微颤动,“臣已让刑部拟了《禁私盐令》,凡私贩盐十石以上者,处绞刑,家产充公;五石至十石者,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五石以下者,杖责五十,罚铜百斤。另外,臣已让京畿卫所暗中查访长安周边的私盐窝点,打算先拿几个大头祭旗,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李世民放下文书,起身走到殿外。晨光已穿透薄雾,照在太极殿的鸱吻上,那对琉璃瓦制成的兽吻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辉,仿佛要腾飞而起。
他望着远处的宫墙,墙头上的琉璃瓦如同一道金色的长龙,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长安城的尽头。
“克明、玄龄,你们可知,这精盐不仅是利国,更是安民。”
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那日朕去西作坊看了,滤出的盐渣能堆成小山,里面竟有碎石、草屑,还有不知名之物。百姓吃了这么多年脏盐,是朝廷欠他们的。”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锋,扫过杜如晦、房玄龄与陈小九三人:“这定价,下等盐不仅要按三十文卖,还要保证成色,绝不能因为便宜就掺杂质、以次充好。朕要让关中的百姓都知道,朝廷出的盐,既干净又实惠,比那些私盐贩子的脏盐强百倍!往后,咱们大唐的百姓,该吃干净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