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鹤也从怀里掏出个银饼子,塞给刘老汉:“老人家,你去买点粮食,哪家缺粮了,先给送点救命粮。”
刘老汉扑通一下就给几人跪下了。
陈睿扶起老汉,说:“我就是你们口里说的鄠县县子,你先给乡亲们说,今年的地租免了。”
走出土坯房,陈睿望着远处的太平河,河水在阳光下闪着光,河岸边的黄土却干裂着,像一道道伤疤。“张大哥,你看这太平河的水,能不能引到田里?”
张正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做水车,借着落差把水提上来,然后挖些临时的水沟,只是这水车……”
“水车我会画。”陈睿打断他,眼神渐渐坚定,“先挖两条临时的渠,把春种的地浇了再说。至于水车,我回去就画图,万一今年又旱......”
蓉娘轻声道:“还有那些毒蘑菇,得教村里人认清楚,不然以后还会出事。”
“对。”陈睿点头。
往回走的路上,没人再说话。
马车碾过黄土路,扬起阵阵尘土,陈睿掀开帘子,望着那片沉寂的土地。
他忽然明白,这一百户食邑不是恩典,而是沉甸甸的责任——终南山下的土地或许肥沃,但也需要改变。
远处的终南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几百年后这里会成为道教圣地,香火缭绕。
但此刻,陈睿只想让太平村和草堂村的炊烟,能像长安城里的一样,稳稳地升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