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了。
“这东西能人工种吗?”他问赵老汉。
赵老汉捋着胡子笑:“咋不能?挖些根茎埋在土里,浇点水就能活,就是长得慢,得两年才能收。”
“两年也值。”陈睿眼睛发亮,“药材这东西,只要能种活,就不愁卖。”
他让周猎户在周围插了些树枝做标记,“这片先别动,回头找懂行的来看看,能不能移到山边的坡地去。”
一行人歇脚时,周猎户从背篓里掏出几个毛果子,表皮毛茸茸的,青中带点黄:“郎君,这是猴子桃,熟了甜得很,就是现在还没熟,硬的。”
陈睿接过一个,手感沉甸甸的,正是野生猕猴桃。这东西维生素含量高,后世常用来做果酱、酿酒,酸甜可口。
他问:“这果子能酿酒吧?”
赵老汉点头:“山里人偶尔会摘一些,就是没多少,自己吃还行。这东西放不了几天。成熟了味道甜,应该能酿酒。”
“能酿就好!”陈睿兴奋地说,“这东西要是成片长,收下来酿酒,味真楼就能用,肯定比普通酒稀罕,还不费粮食。”
他让周猎户仔细看看,附近有没有大片的猕猴桃藤,最好是能移栽的。
往前又走了约莫半里地,周猎户忽然压低声音:“前面有片竹林,里面说不定有笋。”众人跟着他拨开灌木丛,果然见一片青翠的毛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这毛竹长得好!”张正堂蹲下来,摸着竹身,“又粗又直,编筐做篓子肯定结实。”
陈睿却盯着竹林边的河滩:“沣河沿岸有不少这种滩涂,汛期会淹,种粮食不行,种毛竹正好。竹子根系能固沙,还不怕水淹,三五年就能成林,砍下的竹子能卖钱,笋子还能吃,一举两得。”
赵老汉指着竹林深处:“里面还有些斑竹,竹节上有花纹,能做些精巧的竹器,长安的富家小姐说不定喜欢。”
陈睿让周猎户记下位置,又道:“回头找些竹苗,先在河滩试种。”
走到一处山涧旁,蓉娘忽然指着水边的植物喊:“这不是芦苇吗?长得真高!”
陈睿走过去,见那芦苇比寻常的粗壮,茎秆光滑,便问赵老汉:“这芦苇能做啥?”
“嫩的时候能吃,老了能编席子。”赵老汉道,“就是卖不上价,村里家家都会编。”
“我倒有个想法,这东西和竹子都能造纸,只不过有点废水。先记下吧。”陈睿说。
先往回走的路上,周猎户又指着一种爬满岩石的藤蔓:“这是葛藤,根能吃,还能做葛布。”
陈睿想起自己挖葛根制葛粉的日子,便问:“这葛布结实吗?”
“结实是结实,就是粗糙,不如麻布舒服。”周猎户道,“以前穷人家穿,现在都没人做了。”
“可以做麻袋。”陈睿道,“装粮食、装药材都需要,耐磨损,还便宜。”他让周猎户采些葛藤样本,打算回去试试。
夕阳西下时,一行人背着满满的收获往回走:有挖来的山药、黄精根茎,有采摘的猕猴桃、山杏,还有各种草木的样本。
刘伯的背篓里装着陈睿记的本子,上面标着每种植物的位置和用途,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张。
“今天真是没白来。”张正堂累得直喘气,脸上却笑开了花,“光这几样东西,就能折腾出不少营生。”
陈睿望着终南山的落日,心里的蓝图渐渐清晰:山边的丘陵地,高的地方种黄精——耐阴,还不用常打理;稍平缓些的种猕猴桃,搭架子让藤蔓攀爬;坡底土厚的地方种山药,正好利用那些不好种粮食的地块。
至于河边的河滩,长满了芦苇,汛期还容易淹,不如种毛竹,既能固沙防冲,竹竿还能编筐做器,一举两得。还有葛藤、芦苇,都能派上用场。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终南山里肯定还有更多宝贝等着发现。
只要肯下功夫,这些看似无用的草木,都能变成村民手里的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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