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
“是下梁村!”刘伯说道。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子正追逐打闹,见一群骑马的人过来,都吓得躲到树后,探出脑袋怯生生地看。
一个老汉在槐树下坐着,见了陈睿身上的衣袍和身后的禁军,愣了愣,忽然喊道:“这不是……这不是小道长吗?”
陈睿勒住马,仔细一看,正是村正老汉。他翻身下马,笑着拱手:“老伯,是我。”
当他们看清陈睿如今的模样,无不惊叹——昔日那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浪小道士,如今身着华服,身姿挺拔,眉目间尽是少年英气,活脱脱一位翩翩公子。
村正更是激动得搓着手,拉着陈睿的手不肯松开:“小道长啊,真是你来了!你过得还好吗?”
“真是小道长!”村正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你当年穿着破道袍,如今……如今竟成了贵人!”他嗓门大,喊得半个村子的人都跑了出来,围着陈睿看,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
不等陈睿回话,村民们早已忙活起来。
有妇人转身回家捉鸡宰鸭,有汉子扛着锄头去后山挖新鲜的野菜,村正更是咬了咬牙,吩咐儿子把村里唯一只山羊牵了出来:“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小九和各位贵客,这羊,杀了!”
陈睿见状连忙推辞:“老伯,各位乡亲,不必如此破费,我们随便吃点便好。”
“那可不行!”村正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去年若不是你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提醒大家防范时疫,我们哪有今天?这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陈睿见盛情难却,只得拱手道谢:“那就多谢村正和各位乡亲了。”
让刘伯从包袱里取出两匹布和一包盐巴:“这些给乡亲们分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午饭设在村正的茅屋里。
炕桌上摆着一大盆炖羊肉,撒着葱花,香气扑鼻;旁边是一些野菜汤,还有一碗腌野菜。陈睿坐在炕沿上,和村正、几个老人一起吃饭,听他们说村里的事。
“去年那场时疫,把村里折腾惨了。”村正叹了口气,喝了口糙米酒,“走了八个壮劳力,都是各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剩下的五十来口人,老的老,小的小,种那几亩坡地,收的粮食刚够糊口,全靠上山挖点药材、采点山货换些盐巴。”
一个瞎了只眼的老汉接话:“前几日去镇上卖山货,掌柜的还压价,说‘山里的东西,不值钱’……”
陈睿听着,心里有些沉。
他从怀里掏出石英石和一块长石——那是来时在路上捡的,放在桌上:“老伯,乡亲们,你们见过这种石头吗?”
众人都凑过来看。
石英石闪着亮光,长石表面光滑。村正摸了摸,说:“这石头多的是!山背面往官道去的那个坡上,一挖一大片,孩子们常捡来玩,就是没啥用。”
“有用!”陈睿加重了语气,“这些石头能做瓷器,能换大钱。我要大量收,有多少要多少。”
村正愣住了:“石头……能换钱?”
“能。”陈睿让刘伯拿出十两银饼子和两贯铜钱,放在桌上。
“这些是定金。你们发动村民去采,石英石和长石分开装,堆在村口的空地上,我会派人来拉。价钱按斗算,保证比挖药材划算。”
十两银饼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得村民们眼睛都直了。
“小郎君……这……”村正的手都抖了,“就是些石头,哪能要您这么多钱?”
“必须给。”陈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石头对我有用,往后长期都要收,算是给村里添条活路。按劳取酬,天经地义。”
村正嘴唇动了动,忽然老泪纵横,对着陈睿深深作揖:“小郎君大恩!俺们下梁村……俺们下梁村有福了!”
旁边的老汉们也跟着作揖,孩子们不懂银饼子有多金贵,可以捡石头换钱,都拍着小手喊:“捡石头!换钱!”
吃过饭,村正立刻敲起铜锣。村民们听到锣声,都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