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实诚人,心里有你呢。”
张蓉娘轻轻“嗯”了一声,把簪子小心收好,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张正堂昨天才从长安回来,正在书房汇账。
书房内檀香袅袅,张正堂见陈睿进来,当即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笑道:“小九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聊聊长安的行情。你这借贷记账法,果真是好用得很,这对账比以前轻松太多了!”
“张叔刚回来就忙着对账,辛苦。”陈睿把木盒放在书案上,“带了些新东西,您瞧瞧。”
张正堂好奇地揭开盒盖,眼睛猛地一睁——里面并排放着一套玻璃茶具,茶碗剔透如冰,茶盏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连带着的公道杯里仿佛盛着半杯月光,轻轻一晃,光影在账簿上流动,竟比上好的水晶还要清亮。
“这是……琉璃?”他伸手拿起茶碗,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却不敢用力,生怕捏碎了。
碗壁薄如蝉翼,对着光看,连指纹都能映得清清楚楚,碗侧还刻着朵小小的兰草,纹路纤细,却比刻在玉石上更显灵动。
“是玻璃,比市面上的琉璃纯些。”陈睿笑道,“这几天在王瘸子窑里试烧的。”
张正堂放下茶碗,又拿起茶盏端详,越看越心惊:“西市有家波斯商行,上个月摆过一套琉璃茶具,巴掌大的杯子就要价五十贯,还带着雾蒙蒙的杂色,看着就透着股粗陋。你这玻璃……”
他指着碗壁,“干净得像山涧的水,连半点杂质都没有,这品相,怕是宫里都不见得有!”
他忽然压低声音:“小九,这东西要是拿到长安,怕是要卖出天价!寻常富商追捧不说,宗室贵戚见了,定要抢着竞买。”
“我正是为此事来的。”陈睿收敛了笑意,“单靠小窑成不了气候,想建座大工坊,正想跟张叔商量。”
张正堂眼睛一亮,连忙拉他坐下:“你想怎么干?尽管说!”
“我出技术,张叔出资金,另外……还得拉上一位重要人物。”陈睿顿了顿,吐出三个字,“当今陛下。”
张正堂手一抖,差点碰倒茶盏:“拉陛下入伙?这……合适吗?”
“非如此不可。”陈睿沉声道,“玻璃这东西看着透亮,实则藏着大利,也藏着大险。
西市那等粗劣琉璃都能卖高价,咱们这等品相的,怕是要引来宵小觊觎。再者,烧制技法是核心,一旦泄密,被人仿造,不仅赚不到钱,还可能惹来祸事。”
他指着窗外:“我想把工坊建在草堂村,那是我的封地,离长安不远不近,靠着山,隐蔽性好。
只是那里路窄,得拓宽平整,让四轮马车能顺利拉货;还得修些院子,供工匠和伙计居住。
最要紧的是安全——得说服陛下在附近建个军营,一来护着工坊,二来也能让陛下放心,这技术绝不会外流。”
张正堂摸着胡须,细细琢磨着:“拉陛下入伙,资金和安全都有了保障,还能借皇家的势压下宵小,确实稳妥。只是陛下日理万机,会对这玻璃工坊上心吗?”
“陛下会感兴趣的。”陈睿语气笃定。
“玻璃不止能做茶具首饰,将来还能做窗户,让宫殿更亮堂;能做器皿;甚至我还能做成有利军事之物。这东西的用处,远不止观赏和售卖。”
他拿起玻璃碗,轻轻敲击,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张叔想想,这东西若能量产,陛下既能得一笔可观的收入充盈国库,又能掌握这门独家技艺,何乐而不为?咱们出技术和资金,陛下出安全和渠道,三方共赢。”
张正堂听得频频点头,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你这想法周到。草堂村是你的封地,建工坊名正言顺;拓宽道路、修院子花不了多少银钱,我这边能出;至于说服陛下……”他看向陈睿。
“陛下那边,只有小九你亲自去说了,你又立过功,由你进言最合适。”
“我打算先送几套玻璃器皿进宫,让陛下亲眼瞧瞧品相。”陈睿道,“再把建工坊的好处一一禀明,想必陛下能明白其中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