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下旨,要自己做出消毒酒精。
陈睿就只能去草堂村看看猕猴桃的收获情况。
顺便去把第一个月的工匠奖励发了。
第二天,陈睿带信约了蓉娘一起,准备坐着马车去草堂村看看。
陈睿到了张府门口,张正堂一个月前把他自己的小院收拾了一下,把张奶奶和蓉娘安置在这里。
毕竟现在生意都重心都在长安,一直住在张正鹤家里也不妥当。
蓉娘早已候在门廊下,手里提着个食盒,见他来,笑着把食盒递过来:“刚蒸的米糕,路上垫垫肚子。”
又到张府拉了两百斤雪酿糖装在车上。
又交代张正堂去酒坊收购两千斤随便什么便宜酒,再买几十个大缸,拉到草堂村玻璃工坊那边。
马车辘辘驶离长安,往草堂村去。秋阳透过车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蓉娘翻看的账册上,她指尖划过“玻璃镜日产五十面”的字样,抬头道:“工坊的工匠们这几日怕是都在念叨,这个月的奖励该发了,个个都该盼着你去呢。”
“少不了他们的。”陈睿笑道,“这个月镜子卖得好,奖励自然不会少的。”他想起上次汇报的利润自然不能全发,现在工坊有一百多人,按工种等级,最低的可以发一贯奖励,最高的管事一级发十贯。大约需要四百贯的样子。
马车进了草堂村,远远就看见玻璃工坊的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
与往日不同,如今的草堂村多了几分烟火气——窑炉沿着山脚排开,匠人们穿梭其间,却不见呛人的黑烟,只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焦炭味。
这是陈睿用焦炭烧窑的缘故,虽成本高些,却能减少烟尘,也让玻璃的成色更稳定。
“郎君来了!”守在村口狗剩老远就迎上来,“村正刚让人来说,猕猴桃摘了大半,都堆在晒场呢。”
陈睿跳下车,先往晒场去。
只见场地上铺着苇席,褐色的猕猴桃堆得像小山,个头不大,绒毛上还沾着露水。村正秦老汉蹲在一旁,正指挥着村民分拣,见陈睿来了,连忙起身:“郎君,这果子刚摘下来,硬得很,得放几天才软。只是堆多了怕坏,正愁怎么处理呢。”
“全都用来酿酒。”陈睿拿起一个猕猴桃,掂量了掂量,“这果子酸甜足,酿出来的酒定不差。你让人把完好的果子挑出来,有虫眼、腐烂的捡出去喂猪,剩下的赶紧洗净、去皮、锤烂成泥。”
秦老汉愣了愣:“这野果子也能酿酒?”
“不仅能酿,还能当药材呢。”陈睿道,“赶紧发动村民,多找些人手,今天就得开工。不然过几天天气冷了,发酵慢。”
村正不敢耽搁,立刻吆喝着村民忙活起来。
晒场顿时热闹起来,女人们坐在苇席旁,熟练地给猕猴桃去皮去蒂,男人们则用木槌在大木盆里捶打果肉,很快就捣出一盆盆黄绿相间的果泥,酸香的气味飘出老远。
陈睿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什么,对陈东道:“去玻璃房坊那边取些干净的玻璃罐来,再让人烧些沸水。”
又让秦老汉找了干净的麻布做过滤网,他要亲自做个样,教村民们怎么发酵。
不多时,工具备齐了。
陈睿先让人把玻璃罐放进沸水烫了三遍,又用干净的麻布擦干,确保无油无水:“酿酒最忌讳杂菌,所有工具都得这么处理,一点马虎不得。”
他取过五斤处理好的猕猴桃果肉,倒进玻璃罐里,用木勺压成泥状,又留了些小块果肉:“不用压太碎,留点果肉能让酒味更浓。”接着,他分两次加入一斤糖,边加边搅拌,直到糖粒完全融化,“糖不能一次加太多,分两次加,发酵才匀。你们记着,果肉和糖的比例大概四比一,糖多了酒精度高,少了就容易酸。”
蓉娘在一旁仔细记下,又问道:“要不要加酒曲?”
“要加,加了酒曲才发酵快!”陈睿舀了酒曲粉倒进果泥,拌匀后,将玻璃罐盖紧,却没拧死,“得留个缝让气排出来,不然罐子会炸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