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那一口下去,浑身都松快了。这酒劲来得巧,不伤人,反倒解乏,越发显得金贵了。”
正说着,伙计来报,酒坛已装车。
张正堂望着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案上的十五坛酒,笑道:“等这酒在长安火了,咱这草堂村的猕猴桃,怕是要不够用了。”
陈睿也笑:“那就多种些。等开春,把临近村子那边的荒坡也开出来,都栽上猕猴桃苗,让这养生酒,成咱味真楼的招牌。”
陈睿让人把剩下过滤好的猕猴桃酒倒进蒸馏釜,对掌火的伙计道:“火候别太急,先慢火升温,收头酒时再加大柴。”
伙计应着,添了些干松枝,火苗“噼啪”舔着锅底。
不多时,蒸馏器的出酒口便滴下了第一滴酒液,清冽得像泉水,带着更浓郁的果香。
“第一遍的留十坛,剩下的蒸馏两遍!”陈睿在接酒的陶碗里蘸了蘸,在嘴里吸嗦了一口。
酒液缓缓流入陶坛,香气比未蒸馏时更烈了些,却依旧带着猕猴桃的清甜,像把鲜果的香都锁进了酒里。
第一遍的放好,伙计立刻换了空坛,陈睿又道:“这下边烧旺些,蒸馏第二次。”
火势渐猛,酒液滴落的速度快了些,香气也更醇厚,那股果香被浓缩后,甜得更鲜明,却没有半点杂味。
待味道差不多了,陈睿喊停:“行了,剩下的尾酒单独收着,下次掺着新酒再蒸。”
两种酒并排摆在案上,三十来度的酒液偏黄,晃一晃,挂壁慢,闻着果香更清;四十来度的更浅些,挂壁像蜜,香气沉郁,甜中带了点微烈的酒香。
陈睿各舀了半盏,递给张正堂:“尝尝这两档的区别。”
张正堂先抿了口三十度的,清甜依旧,酒劲比原酿足,却仍温和;再尝四十度的,入口先是果香炸开,咽下时酒劲才漫上来,暖得更透,却不太冲,喉头还留着果子的余甜。
张正堂咂摸出了门道,“这酒烈度刚好,比寻常杂酒烈一大截,又没到烧喉咙的地步,咱这地方的人慢慢能习惯。”
陈睿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前大伙喝惯了十几度的米酒、果酒,突然喝五十度以上的,怕是顶不住。这三四十度的,既能尝到烈性,又能保留果香,正好过渡。”
他说着,忽然想起上次送进宫的那几坛蒸馏杂酒——特意蒸到了五十度,烈得能点燃,当时还嘱咐内侍,让陛下谨慎少饮些。
“不知道陛下尝了那坛高度酒没有。”陈睿嘴角勾起点坏笑,“那五十度的,若是一口闷下去,怕是得呛着,说不定还会红着脸骂我几句‘胡闹’。”
张正堂被逗笑了:“陛下若是喝惯了,说不定还会夸这酒够劲。不过咱这猕猴桃蒸馏酒,度数虽低些,滋味却更胜一筹,将来送进宫,定能讨喜。”
次日天刚亮,十五坛酒已蒸馏完毕,十坛三十度,五坛四十度,先用酒坛装好,分别贴上“清露”“醇露”的标签。后面安排人用半斤一斤的玻璃瓶装一些。
“今年就这点酒了,先不着急卖。让木工坊做一批木盒,玻璃瓶装的装在盒子里当礼品。”
拿起玻璃瓶,透明的瓶身映出酒液的金黄,连里面细微的酒花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玻璃瓶装着,比陶坛体面多了。”张正堂拿起一瓶“清露”,对着光看,“送礼时再配个木盒,盒上刻些猕猴桃藤的花纹,保管长安那些世家子弟见了就喜欢。”
陈睿点头,让伙计取来木工坊新做的样盒——黑胡桃木的盒子,边角镶着细铜条,盒盖内侧用朱砂描了两行小字:“猕猴桃精酿,鲜果酿造”。
“就按这个样式做,多备些,年后走亲访友的多,正是送礼的好时候。”
“今年就出这点酒,不卖?”张正堂有些惋惜,“味真楼那边肯定盼着上架。”
“不急。”陈睿笑道,“先送些给相熟的官宦人家尝尝鲜——陛下那里自然是要送的,又比如张伯父在朝堂的同僚,还有国子监的几位先生。让他们先品着,等传开了‘清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