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觉得他合适,这事咱们就定下。”
他见惠婶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锅铲,又道:“真成了一家人,我就去给你们把奴籍除了,往后磊子和淼淼,就过继给刘伯当儿子,将来他们俩给刘伯养老送终,您看这样可好?”
惠婶的肩膀轻轻颤了颤,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却带着点羞赧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叹气:“全凭郎君做主……”
“这就对了!”陈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拍了拍手,“那这事就说定了,过了正月,我就给你们办酒成亲,热热闹闹的,让府里上下都沾沾喜气。”
说完,他把菜刀往案上一放:“菜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您,我去找刘伯说一声。”
出了厨房,陈睿见刘伯正蹲在院子里,假装给灯笼系绳,眼睛却不住地往厨房瞟。
他走过去,拍了拍刘伯的肩膀:“刘伯,大喜了!”
刘伯猛地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郎、郎君,惠婶她……”
“惠婶点头了。”陈睿笑道,“说瞧着您实诚,愿意跟您过日子。过了正月就办酒,到时候把奴籍一除,磊子淼淼过继给您,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刘伯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两行泪,抬手抹了把脸,对着陈睿深深一揖:“多谢郎君……多谢郎君成全……”
“谢什么,都是缘分。”陈睿扶起他,“快去厨房看看,说不定惠婶正等着您搭把手呢。”
刘伯红着脸,脚步却轻快,一步三回头地往厨房去了。
陈睿站在院子里,看着厨房里映出的两道身影,听着里面传来的锅碗瓢盆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厨房忙得差不多,刘伯出来和陈睿贴春联。
贴春联时,陈睿搬来梯子,刘伯扶着,两人配合着把对子贴在大门两侧,又将“福”字倒贴在影壁上,红底黑字在白雪映衬下,格外精神。
“倒贴‘福’字,是‘福到’的意思。”陈睿摸着刘磊的头笑道,“往后咱们家的福气,就像这春联一样,一年比一年红火。”
惠婶站在廊下看着,手里拿着筷子,见他们贴完,笑着喊:“快来吃年夜饭喽!再不吃,炖肉都要凉了!”
堂屋里摆了张圆桌,中间是个炭盆,烧得旺旺的。
桌上摆满了菜:炖得酥烂的红烧肉,油光锃亮的红烧鱼,黄澄澄的炸丸子,还有惠婶特意做的韭菜鸡蛋馅饺子,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
陈睿拿起酒壶,先给正堂上云虚子师傅的牌位倒上酒,摆上贡品。
又跟师傅汇报了一年以来的事情,希望他老人家安心。
然后给刘伯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猕猴桃酒,又给惠婶和孩子们倒了些奶昔,举杯道:“今儿个除夕,咱们聚在一块儿,就是天大的缘分。我先敬大家一杯,多谢惠婶忙活一天,多谢刘伯里外操劳,也祝磊子、淼淼新的一年学问长进!”
“多谢郎君!”刘伯举起杯子,手微微发颤,与陈睿碰了碰,一饮而尽,酒液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心里也暖烘烘的。
惠婶红着脸,给陈睿夹了块红烧肉:“郎君多吃点,补补身子。”
又给刘伯夹了个丸子,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刘磊和刘淼捧着玻璃杯,脆生生道:“祝郎君、刘叔、惠婶新年好!”
说完“咕咚”喝了一大口奶昔,甜得眯起了眼。
席间,陈睿说起往后的打算:“过了年,刘伯你多盯着些工坊的事,尤其是玻璃那边。惠婶,等你和刘伯成了亲,就搬到东厢房住,那边宽敞,也好照看孩子们读书。”
刘伯和惠婶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却笑着应了。
刘磊忽然举手:“睿哥哥,我想学做大水车!像您说的那样,拿来磨面!”
刘淼也跟着喊:“我还要学算术,要学得和蓉姐姐一样厉害!”
陈睿哈哈大笑:“好!只要肯用心,将来都是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