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前脚刚进府,后脚内侍省就派人过来了。
怀德坊的陈府门前,内侍省的人正指挥着人卸车。
见陈睿出来,赶忙迎上来对陈睿说:“陈陈县伯,陛下另赐健仆十人,皆为沙场退下的老兵,听凭差遣……”
陈睿看着那十个站得笔直的健仆——个个腰杆如松,手上布满老茧,眼神里带着战场磨出来的锐利。
他对皇城方向拱手鞠躬,随后道:“劳烦中使跑一趟,帮忙给陛下传个话,说这些陈睿都心领了。”
众人把十几个木箱堆在院里,还有一个小盒子,中使抱着看样子要单独交给陈睿,想必就黄金了。
锦缎一匹匹叠得整齐,最显眼的是那块“鄠县开国伯府”的牌匾,乌木鎏金,透着庄重。
“陈县伯,陛下特意吩咐,这十名健仆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刀法弓马娴熟,忠心可靠,往后府里的护卫就靠他们了。只是之前在北边战场上受前胸后背了伤,都是你的酒精救回来的!”
中使笑眯眯地指着站成一排的汉子,个个身板结实,脸上带着风霜,眼神却透着沉稳。
陈睿闻言一怔,低头看向那十个老兵。
方才只觉他们身姿挺拔,此刻再看,果然有人衣襟下隐约露出绷带的痕迹。
“原来是从战场上下来立过功的兄长们。”陈睿心里升起敬佩,对着十人弯腰一礼。
随后对中使拱手道,“陛下有心了。请中使回禀陛下,陈睿定当善待诸位兄长,绝不辜负这份恩典。”
中使笑着点头:“县伯仁厚,他们跟着您,是福气。”说罢又指了指那小盒子,“这是五十两黄金。”
陈睿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金锭码得整整齐齐,映得人眼生花。他合上盒子递给身后的刘伯:“先收进库房。”
刘伯刚应了声,就见一个老兵上前一步,对着陈睿抱拳,声音沙哑却有力:“小人王虎,曾在李靖将军麾下当伍长,去年奇袭定襄山之战中了箭伤,多亏县伯的酒精救了性命。往后愿为县伯效犬马之劳!”
其余九人也齐声应道:“愿为县伯效命!”
他们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感激,眼神里没有半分仆役对主家的谄媚,反倒像是袍泽相见,透着一股生死与共的信任。
陈睿忙抬手扶住王虎:“诸位兄长都是为国征战的英雄,怎好屈就仆役之职?府里的护卫之事有劳诸位,但不必以‘仆役’自称,若不嫌弃,唤我陈睿便可。”
王虎愣了愣,随即眼眶微红:“县伯不嫌弃我等是伤残之人,已是厚恩。”
旁边的惠婶早已端来热茶,挨个递过去:“快喝口热的暖暖身子。家里刚炖了羊肉汤,这就给诸位盛来。”
中使喝了口茶,笑道:“陈县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往后前程不可限量。对了,府里的大门要不要翻新?工部那边说,县伯府邸的规制可得讲究些,臣这就差人来丈量?”
陈睿正在看那块新牌匾,闻言头也不抬:“不必了。大门还是老样子,牌匾挂上就行。”他想着工坊里的事,实在没心思折腾这些虚礼。
中使愣了愣,随即笑道:“县伯务实,真是难得。”
中使见这边安排妥当,便起身告辞:“县伯,那臣就回宫复命了。工部那边说,县伯府的规制若有需要调整的,随时可差人去说。”
陈睿送他到门口,再次婉拒了改建大门的提议:“牌匾挂上便好,其余照旧。”
陈睿拱手谢过,回院让刘伯引着老兵去东院安置,自己也随着去看看东院的情况。
惠婶嘴里不停念叨:“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典,我们郎君才十五,就成了县伯,往后定有大出息。”
刘淼举着糖嚷嚷:“睿哥哥成了县伯,是不是能天天吃糖人?”
陈睿笑着说:“想吃糖人容易,让你哥带你去买。不能多吃,小心你的牙!”
刚打通的东院收拾得干净,厢房宽敞。
“这里就交给诸位歇息,”陈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