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得令人窒息。
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中奔流的轰鸣声,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细微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初阳看着墨轻语那副如遭雷击、冷汗直流的模样。
心中那点因她自作主张和方才挑衅而燃起的薄怒,终究被一股更深的、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压了下去。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融入了车内冰冷的空气里。
抬起手,不是指向她,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厌倦的随意,朝副驾驶的方向挥了挥,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
“行了,回心界里去吧。”
男孩的手指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现在很累,没力气跟你算这笔账。”
这句话如同特赦令,砸在墨轻语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猛地一激灵,仿佛刚从溺水的窒息感中挣脱,大口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抬起还有些茫然无措的眼眸,呆呆地看向男孩——
只见对方此刻正用手掌用力地按压着额角,眉头紧锁,那姿态是真实的疲惫,而非伪装。
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冰冷责罚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近乎漠然的放过?
这让女子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位心思深沉如海的男孩,此刻到底在“唱哪出”。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份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挥之不去的疑惑。
那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非但没有带来理解,反而像细小的芒刺,加剧了脑袋深处的钝痛。
一丝清晰的不悦迅速取代了疲惫,爬上了眉梢。
放下按着太阳穴的手,目光锐利如电,直射向对方,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那冰冷的尾音如同淬毒的针,瞬间刺破了墨轻语所有的侥幸和迟疑!
女子浑身一个哆嗦,所有涌到嘴边试图解释或试探的话语。
都被一股巨大的求生欲硬生生堵了回去,强行咽下,噎得喉咙发疼。
随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拽过旁边那个安静得如同背景板的原则三,动作仓促得甚至带着点狼狈。
下一秒,一道略显慌乱的流光闪过,和原则三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