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列祖列宗的光辉,在此地永世流传!”他激动地拍打着鼎身,发出嗡嗡的闷响。
全场在短暂死寂后,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粗鲁、豪迈、带着浓烈的胜利者的痛快!
“好!”
“好鼎!好碑!好羊!”
“燕公威武!霸气!”
营火通明,鼓角齐鸣。燕国虽残破如风中茅屋,却以最高规格的“十里相送”来表达对齐国的感激。尘土在车马的行进中扬起。
齐桓公带着几分凯旋的醉意,坐在他那辆象征性地更换了新车轮(依旧被管仲嫌弃“超标”)的驷驾豪车里,回望渐渐远去的燕国边城,不禁志得意满:
“哎,这趟出兵,值!太值了!地缘平衡稳了,中原‘扛把子’的大旗又挺起来了!瞧见没仲父,燕侯多懂事!”他惬意地靠着软垫,仿佛能看到回到临淄后,群臣艳羡的目光和周天子赞许的诏书如雪片般飞来。
然而,他这份醉醺醺的得意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旁边一辆轻车忽然急速靠近,车上的管仲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铅云。他勒缰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声音低沉而急促,如同在铁砧上敲击的冰冷凿子:
“主上!”
齐桓公一个激灵,残留的酒意瞬间被管仲这罕见的凝重表情吓飞了一半:“何事惊慌仲父?山戎又杀回来了?”
“比那更糟!”管仲猛地一指身后那条刚刚越过的、在烟尘里若隐若现的简陋石牌,声音近乎低吼,“主上看!此处是何地界?!”
齐桓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地平线上,代表齐国边界的简陋石桩在烟尘中如同沉默的卫士,早已落在了后面。而燕庄公的车驾仪仗,正一路前呼后拥、声势浩大地跟在他们后面。
“呃?这不快到……到齐国边……”齐桓公说到一半,声音猛地卡住,眼珠子骤然瞪圆!
是边界没错!但边界!
已经过去了!就在身后几百丈外!
而此刻!燕庄公的车驾!正!在!大!齐!国!的!疆!域!里!面!
管仲的声音带着一种“天要塌了”的愤怒和后怕:
“王驾在前!诸侯之车紧紧相随!”他简直痛心疾首,一字一顿如同宣判,“越境而行!并肩齐驱!此乃何礼?!此为僭越!”
齐桓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一阵发麻!脑子里轰然一声响!酒意彻底醒了,连刚刚还飘得老高的霸主美梦也被惊得粉碎!
周礼严苛!
诸侯!觐见天子!才有资格车驾并行!
天子出行!诸侯送迎!至诸侯国门即止!
燕庄公姬某人!一个被自己救回来的、连自家祖坟都守不住的落魄诸侯!此刻!他的车驾!正和自己的天子规格驷驾!并着肩!在齐国的土地上!大摇大摆地走!
这特么哪里是送行?!这是把齐桓公架在火山口上烧烤啊!这是要把“尊王攘夷”的招牌自己亲手砸个稀巴烂!
“这!这这这!”齐桓公脸上那点得意瞬间被惊慌失措取代,他一下子乱了方寸,声音都变调了,“仲父!现在!现在掉头回边界?让那夯货赶紧滚回去还来得及不?”
管仲摇头,那眼神冷得如同冻土:“礼仪已成,众目睽睽,覆水难收!”
齐桓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车里团团乱转:“那怎么办?!总不能把这块烫手山芋就这么一路捧回临淄吧!周天子知道了还了得?!诸侯们还不得笑掉大牙?!”一想到刚刚还在做的霸主美梦转眼就要砸在“礼乐崩坏”四个大字上,他脑仁都开始抽疼。
管仲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胸腔里的怒火强行压下,转化为冰冷的算计。他缓缓地、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
“停车!”
沉重的驷驾在齐桓公还未反应过来的当口便戛然而止。
管仲跃下轻车,大步流星,如同奔赴战场般凝重,迎着后方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