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建国的消息:“谈得怎么样?”她没有立刻回复,只是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电梯门缓缓关上,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雨声被隔绝在外,只有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她盯着数字一层层下降,心里反复琢磨着刘教授最后那句话。输不起的可不是钱……那是什么?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响起,门开时一阵冷风裹着雨丝吹了进来。她拉紧外套,步入雨中,脚步加快了些。
口袋里的纸条仿佛有了温度,烫着她的指尖。明轩拍卖行……幽灵画廊……这些名字在脑海里打转。她想起父亲书桌上那些泛黄的案件笔记,原来那些模糊的线索早已指向同一个方向。雨越下越大,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回头望了一眼法医中心大楼。刘教授办公室的窗口还亮着灯,像一个模糊的光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雾。她用手指划开一道清晰的水痕,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司机随口问了句去哪儿,她报出市局地址,声音有些发干。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李建国:“回来说。”简短的三个字,带着他一贯的风格。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额头。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刮开一片又一片的雨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的书房里也总是弥漫着这种旧纸张和墨水的气味,那些夜晚,他伏案工作的背影,还有偶尔传来的叹息……原来一切都早有征兆。
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她望着窗外一家画廊的橱窗。里面陈列着几幅抽象画,色彩大胆奔放。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刘教授桌上那些照片里艳俗的油画,胃里一阵发紧。画廊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侧脸在雨中显得模糊不清。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她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口袋里的纸条被捏得更紧了些,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雨声、引擎声、自己的心跳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却又仿佛离得很远。她闭上眼,又很快睁开,像是怕错过什么。
市局大楼就在前面了,灰色的墙体在雨中显得更加肃穆。她付了车费,推开门踏入雨中的那一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早已布好的局,而这个局,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她快步走向大楼入口,雨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张纸条,还有手机冰凉的外壳。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暖气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咖啡和打印纸的味道。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开着,李建国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那个万年不变的枸杞茶杯。
目光相遇的瞬间,谁都没有说话。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某种永无止境的背景音。她走过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一步,又一步,仿佛踏在时间的刻度上。口袋里的纸条被她捏得发烫,那些陌生的名字和地址,此刻却像钥匙一样,沉重而冰冷。
李建国侧身让她进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办公室里的烟味比平时更浓,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桌面上摊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的标题隐约可见“跨市协查”的字样。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幕,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沈心怡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放在桌上。指尖无意中碰到那份协查文件,冰凉的纸质让她微微一颤。李建国转过身,目光落在纸条上,没有说话。窗外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急促的鼓点。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在刘教授办公室的所见所闻。那些古怪的艺术品照片,那个叫“幽灵画廊”的地方,还有多年前那桩不了了之的走私案……每一个细节都像拼图的一角,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危险的轮廓。李建国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当提到父亲的名字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从纸条上抬起,落在她脸上,深邃而复杂。雨声仿佛小了些,办公室里的空气却更加凝重。他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看着上面的名字和地址,眉头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