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闪而过这个名字。当时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信息，现在看来，却像是一块早已埋下却带着不祥预兆的拼图。
“不止这个。”王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又调出了一份电子合同，“还记得拍卖会那张邀请函吗？担保方，钱波的‘波波脱口秀俱乐部’，也出现在了基金会的一笔‘场地租赁’赞助名单里。金额不大，但时间点非常敏感，就在拍卖会开始前一周。”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强行拧合在了一起。
一个以慈善为名，筛选和控制底层“可用之人”的筛选器；一个以俱乐部为媒介，聚集城市人脉与资源的社交场；一个以画廊为中转站，进行非法艺术品交易的白手套。一张覆盖整座城市的黑色网络，在数据构建的冷光下，轮廓逐渐变得狰狞而清晰。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建国，端着他那个泡了无数次、几乎没了颜色的枸杞茶杯，缓缓走到屏幕前。他花白的头发在屏幕幽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萧索，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层层数据，直视背后的罪恶。
“中转站的具体坐标。”他只说了这七个字，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正在破，对方用了至少五层物理地址伪装和动态Ip跳板。”王皓的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了一片残影，机械键盘发出一阵急促如暴雨的爆响，“不过快了，我已经咬住它的尾巴了……它的防火墙架构有我熟悉的味道，只要再给我一分钟……”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主屏幕上所有的数据流、资金图、地图坐标，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闪烁。那些整齐排列的字符像是被投入沸水的活物，疯狂地扭曲、拉伸、溶解，最终崩溃成一片混乱的雪花噪点。
刺耳高频的警报声从王皓的耳机里泄露出来，尖锐得像指甲刮过毛玻璃，狠狠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操！被反向入侵了！”王皓一声怒吼，整个人几乎扑在了键盘上，平日里那点玩世不恭的懒散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困兽般的狂怒，“对方在我们系统里留了后门！是冲着销毁所有证据来的！”
屏幕上的地图坐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像一滴被水晕开的墨迹，迅速地扩散、淡化。攻击者甚至没有尝试隐藏自己的意图，就是要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沈心怡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果然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从潜入画廊到破解数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预设好的剧本上。
“顶住！给我三十秒！就三十秒！”王皓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手指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嘴里不停地爆着粗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和那个看不见的敌人进行精神上的角力。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数据层面爆发了。
二十秒。屏幕上的数据开始大片大片地变成乱码，像是被病毒啃食过的残骸。
十秒。地图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五秒。王皓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算力都集中在坐标解析的最后一道程序上，这是一场疯狂的赌博。
“锁定了！”
在屏幕彻底变为一片象征着死亡的漆黑前的最后一秒，王皓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下了回车键。
指令在系统崩溃前的千分之一秒被执行。房间角落里，一台连接着独立电源的备用针式打印机，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仿佛濒死挣扎般的声响，艰难地吐出了一张只打印了三分之一的地图残片。
随后，整个数据分析室的所有屏幕，齐刷刷地暗了下去，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那张残缺的纸片上，一个用红色墨点打印出的坐标，清晰无比，像一滴凝固的血。
“城郊……废弃码头……第七仓库区。”王皓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