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极有耐心。
在一个拥堵的十字路口,趁着红灯的间隙,我装作不经意地调整后视镜,将焦距拉到最大,终于看清了驾驶座上那个人的侧脸。
是“眼镜蛇”。
赵伟手下最得力的一个小组长,以前在特警队待过,最擅长的就是跟踪和抓捕。我亲手带过他。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赵伟动用了他最精锐的力量,这不是简单的监视,这是在撒网,准备收网了。
我必须甩掉他们,而且不能让他们察觉我发现了他们,否则他们会立刻改变策略。
我把车开上环城高架,车速陡然提升。在一个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我再次调整后视镜的角度,仔细观察那辆紧跟不舍的车。车顶上,有一个不起眼、巴掌大小的黑色装置,外形像个缩小的路由器,天线很短。
那不是警用的制式装备。
我脑中警铃大作。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从一个紧急出口匝道冲下高架,轮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一头扎进了高架桥下巨大的建材市场。
这里就是个钢筋水泥的迷宫,到处是堆积如山的钢材、木料和管道,货车和叉车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穿梭,混乱不堪,是摆脱追踪的绝佳地点。
我把车停在一堆生锈的钢管后面,立刻熄了火,从后视镜里死死盯着入口。
几分钟后,“眼镜蛇”的车出现了。
他们没有贸然开进来,而是停在了市场入口。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样的东西,正在对着市场的方向扫描。
我立刻明白了。
是热成像。
他们用的那个新设备,可以远距离锁定车辆引擎的余温。在这种混乱的环境里,他们根本不需要用眼睛找,只需要跟着热源信号就行。
赵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种军用级别的东西。
我立刻重新发动汽车,在他们锁定我之前,从市场的另一个出口悄无声息地开了出去,重新汇入车流。
我没有再回那个地下车库,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拿出那部经过林溪改造的加密通讯器,打开频道,声音压得极低。
“我被咬住了。”
频道里一片死寂,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是赵伟的人,最精锐的小组。他们有非制式的新装备,可能是热成像或者别的什么,可以远距离锁定车辆。”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陈述事实的冰冷,“原计划取消。我暴露了,我们的藏身地可能也暴露了。”
“老李,你现在在哪?”陆小凡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在甩掉他们。但我甩不掉太久,他们对我的行动模式太了解了。”
“他们不是在跟踪你。”沈心怡的声音插了进来,冷静得可怕,“他们是在通过你,逼我们做出选择。如果我们去接应你,就会彻底暴露我们的临时据点。如果我们放弃你,他们就会抓住你,从你身上打开缺口。”
“这是一个阳谋。”陆小凡接话,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赵伟在赌,赌我们不敢放弃你。他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那就别让他赌赢。”我猛地一踩油门,在下一个路口,朝着与滨江工业区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我把他们引开。你们,按原计划行动,但是,必须提前。”
“不行!”林溪和陆小凡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太危险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你!”
“没有时间了。”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吻,“赵伟已经疯了,他很可能会绕开我,直接带人去抄那个纺织厂。我们唯一的窗口期,就是现在。在我被他们抓住之前,这段时间差。”
“听着,”我深吸一口气,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变成一条条流动的光河,“你们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不管拿到什么,立刻撤离。我在城西的垃圾焚烧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