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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比身后有三百个杀手追杀我们还要可怕。
他们掌握的技术,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暴力清除,进入了“定义现实”的范畴。
他们不仅能杀人,还能篡改死者的身份,甚至能让“智慧天网”这种号称绝对公正、数据至上的城市大脑,都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的罪行作伪证。
“林溪!能清除掉那个‘种子’吗?”沈心怡焦急地问,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更快了。
“不行!”林溪的声音里充满了技术被碾压后的挫败和无力,“它的结构太诡异了,根本不是传统的病毒代码!它像一个……一个活的、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我每删除一部分,它就会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逻辑节点再生出来,甚至……甚至会模拟我的清除指令,伪装成我的一部分。”
“我只能……暂时把它隔离在一个虚拟的‘沙箱’里。但这会消耗掉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算力,我没法再帮你们做路径规划和信号分析了。”
我们瞎了。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岔路丛生的地下迷宫里,我们失去了唯一的眼睛和向导。
“前面有岔路!”沈心怡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她用手电照向前方,两条同样深邃、同样散发着恶臭的圆形管道,像两只巨兽张开的食道,静静地等着我们做出选择。
“左边。”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沈心怡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不知道,我猜的。”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但那帮孙子是搞数据的,他们的思维方式一定是追求最优解,追求效率。右边那条路更宽、更直,是逃跑的最优路线。所以,他们一定会把重点兵力部署在那边,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们偏要走这条又窄又他妈绕的。”
这是赌博,纯粹用我们三个人的命当赌注的豪赌。
沈心怡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决断,毫不犹豫地带头钻进了左边的管道。
空间瞬间变得狭窄,我几乎要弯着腰才能前行,拐杖也彻底施展不开,只能半拖半爬,狼狈不堪。
就在我们刚刚离开岔路口不到三十秒,甚至还没走出十米,右边那条主管道的深处,隐约传来了几声沉闷的、金属鞋底踩在铁梯上的碰撞声,还有一道极其短暂的、战术手电的强光,一闪而过。
我赌对了。
死神刚刚和我们擦肩而过。
但我们谁也高兴不起来,只能咬着牙,继续在这令人作呕的黑暗中,像蛆虫一样向前蠕动。
不知道在这些该死的管道里爬了多久,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腿上的伤口早已麻木,只剩下一种黏腻的、温热的液体不断渗出的触感。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疲惫和黑暗。
终于,沈心怡停了下来。
“到了。”她用手电的光柱,照在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圆形维修井盖上,“这是李队说的四号安全屋,一个七十年代早已废弃的地铁通风基站。”
我们合力推开沉重得像棺材盖一样的井盖,一股相对“新鲜”的、带着地铁轨道铁腥味和高压电臭氧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这里比我们之前的任何一个藏身处都要破败。
巨大的通风风扇早已停止了转动,叶片上挂满了厚厚的灰尘和纠缠的蜘蛛网,像一具远古巨兽的骨架。
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和裂缝,只有几盏红色的应急指示灯,在黑暗中投下鬼火般幽幽的光。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了进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井盖。
我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混凝土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
沈心怡没有休息,她立刻开始检查这个基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