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发的结构图上有标记!”
“别动!我给你们开条路出来!”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金属撕裂和混凝土崩塌的巨响在我们侧方响起。
这一次,离我们非常近。
通道的墙壁上被硬生生撞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洞,刺眼的车灯光和浓烈的硝烟味一起涌了进来。
洞口外面,老李那辆已经撞得不成样子的车,半个车头楔在墙里,还在冒着黑烟。
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泵动式霰弹枪,正对着外面那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救援打蒙了的清除者疯狂开火。
“还愣着干什么!跑!”老李冲我们吼道,枪声震耳欲聋。
我和沈心怡手脚并用地从那个还在掉落碎石的破洞里爬了出去,外面的空气里全是刺鼻的火药味和汽油味。
我们冲向老李的车,在我把沈心怡推上后座,自己也瘸着腿翻进去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灼热的痛感让我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坐稳了!”
老李一脚油门踩到底,伤痕累累的汽车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轮胎在被碾压过的草坪上刨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撞开脆弱的木质篱笆,冲上了外面的公路。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该死的别墅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而狰狞的巨兽,几点交火的火光在里面零星闪烁。
“王皓……”沈心怡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顾不上了。”我打断她,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自身难保。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痛苦的轰鸣和我们三个人粗重的、劫后余生的呼吸声。
我看着老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他紧握着方向盘、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知道我们这一次,是真的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
但是,代价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渗血的头皮,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比伤口的疼痛,来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持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