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秦桧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书案边缘缓缓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踱步到书案后坐下,姿态从容。“药王谷…竟也趟进这浑水了?”他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意外,反而带着一丝玩味,“岳云遗骨…竟真不在那棺中?有趣。”
他沉吟片刻,目光重新投向虞千夜:“杨断云中了你的血蝠镖?”
“两枚!左臂与左腿!属下亲眼所见!”虞千夜肯定道,随即语气又有些不确定,“不过…有那白素衣在…此女医术通神,恐…恐难致命…”
“两枚血蝠镖,外加你的‘玄阴爪’劲入体…”秦桧端起书案上一杯温热的参茶,轻轻呷了一口,语气淡漠,“纵是药王亲至,能保住他一条残命已是万幸。武功?哼,废定了。”他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
“至于药王谷…一个离群索居的丫头,翻不起大浪。眼下大事要紧。”秦桧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风波亭那边,可还有别的发现?那杨断云,为何会在那里?”
虞千夜立刻想起那枚令牌,连忙道:“禀相爷!属下在岳云埋甲浅坑附近,发现杨断云捡到一枚令牌!非金非木,暗青色,刻有金国萨满教的‘鬼车’图腾和金文!属下本想夺回,却被白素衣所阻!”
“鬼车令?!”秦桧握着茶盏的手指猛地一紧!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震动!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忌惮,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但这异样仅仅持续了一瞬,快得如同错觉,随即被他强行压下,恢复了惯常的深沉莫测。
“令牌呢?”秦桧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被…被杨断云带走了…或者,落入了白素衣之手。”虞千夜感受到那压力,头垂得更低。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地龙炭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虞千夜因痛苦和压抑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秦桧缓缓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按着。几息之后,他才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断。
“传令‘地藏院’。”秦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岳飞的骸骨,严加封存,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杀无赦!”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虞千夜,“动用所有暗线,给我查!查清楚那枚‘鬼车’令牌如何会出现在风波亭!查清是谁在岳云埋甲之地布下‘赤血竭’毒火陷阱!此事…必须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秦桧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盯死药王谷在临安城的所有据点!发现杨断云和白素衣的踪迹…尤其是那枚令牌的下落…立刻回报!记住,我要活的!尤其是那个白素衣…本相,倒要亲自问问,药王谷的手,何时伸得这么长了!”
“属下遵命!”虞千夜强忍着手腕处钻心蚀骨的痛痒,肃然领命。
“下去吧。”秦桧挥了挥手,语气淡漠,“让府里的供奉给你看看。‘碧磷腐骨瘴’…哼,药王谷的丫头,好毒的手段。”他最后一句,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寒意。
虞千夜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温暖却令人窒息的书房。
厚重的书房门再次合拢,隔绝内外。
秦桧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温暖的烛光映照着他清癯儒雅的侧脸,却驱不散那眉宇间凝聚的深沉阴霾。他伸出手,从书案上一个精致的玉盒里,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素白丝帕。
他缓缓展开丝帕。
帕子质地极好,一角,却赫然用极其细密的金线,绣着一个图腾——线条扭曲盘绕,似龙非龙,似蛇非蛇,充满了邪异诡秘的气息!其形态纹路,竟与杨断云在风波亭浅坑中拾得的那枚“鬼车”令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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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死死盯着帕角那枚小小的、却令人心悸的金色图腾,眼神变幻不定。突然,他身体猛地一震,剧烈地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