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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祭司们会抬起头,用那非人的火焰瞳孔漠然地瞥她一眼,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如同咳嗽般的嘶哑笑声,然后继续低下头进行它们的研究,但刻画的动作会暂时停止。它们似乎并不害怕小陈,但受制于统御的力量,不敢真正违抗。
艾莲也早早来到了甲板上。她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衣物,但那柄巨大的剪刀武器依旧不离身。她站在船头附近,红色的瞳孔锐利地扫视着恢复光明的海面,鼻翼微微翕动,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信息,履行着水手长的警戒职责。阳光照在她小麦色的皮肤和白色的短发上,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深海的阴郁,多了几分飒爽。
只是她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飘向正在甲板上大声指挥、活力四射的傅坤泽,每当此时,她红色的瞳孔深处便会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依赖和满足,但很快又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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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岛冴子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装扮,紫苑佩在腰间。她先是去厨房准备了简单的早餐,烤面包、煎蛋和肉排,分量十足。然后将食物端到甲板上的一个小桌。她的出现仿佛自带一种降温效果,所过之处,连最吵闹的鼠人都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吃饭。” 她的声音清冷平稳,如同往常一样。
傅坤泽立刻结束了他的巡视演讲,笑嘻嘻地第一个凑过来,抓起一块肉排就啃:“还是冴子好,知道我饿坏了。”
小陈也吱吱叫着跑过来,爬上椅子。艾莲犹豫了一下,也默默走过来坐下,吃东西的动作依旧有些拘谨,但比之前自然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敢抬头看毒岛冴子。
早餐在相对安静的氛围中进行。傅坤泽狼吞虎咽,小陈叽叽喳喳地说着鼠人们干活不认真,艾莲沉默进食,毒岛冴子则安静地享用着自己的那份,偶尔抬眼看一下海面,或者瞥一眼那辆安静的钢铁饥渴者和那群窃窃私语的亵渎祭司,紫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饭后,傅坤泽再次活跃起来。他背着手,像个视察领地的地主,开始在甲板上溜达,重点关照那两个新单位。
他走到钢铁饥渴者旁边,绕着它转了两圈,甚至还用脚踢了踢它那融合着鼠骨的轮胎,脸上露出嫌弃又好奇的表情:“啧,这破车长得可真够别致的。喂,听得懂人话吗?走两步看看?给你吃铁哦。” 他随手从旁边的废料堆里捡起一根铁条,在它面前晃了晃。
钢铁饥渴者的引擎盖下发出一阵更为响亮的、如同窒息般的轰鸣声,整个车身都开始剧烈颤抖,嵌在上面的鼠骨咔咔作响,那条残破的履带疯狂地空转着,摩擦甲板冒出阵阵青烟,表现出极强的渴望,但它似乎无法说话。
“得,还是个哑巴。” 傅坤泽撇撇嘴,失去了兴趣,将铁条随手扔到它嘴边。那钢铁饥渴者立刻伸出某种扭曲变形的、如同金属触须般的结构,将铁条卷住,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开始缓慢地吞噬起来。
接着,他又溜达到那群亵渎祭司旁边。它们立刻停止了低语和刻画,抬起头,用那燃烧着异色火焰的瞳孔沉默地盯着他。
“哟,几位大学者,研究啥呢?” 傅坤泽嬉皮笑脸地蹲下来,看着甲板上那些被匆忙擦掉一半的扭曲符号,“能不能给本船长也讲讲?说不定我能给你们拨点经费啥的。”
一名亵渎祭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用嘶哑破碎的语调说道:“嘶…我们在…解读黑暗…的真谛…船长…您有兴趣…投入…永恒的怀抱吗?”
“永恒?” 傅坤泽掏了掏耳朵,“听起来挺无聊的。不如研究研究怎么让咱们的船跑得更快,或者怎么让伙食更好吃点实在。”
亵渎祭司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火焰跳动,似乎无法理解船长的庸俗,重新低下头,不再理会他。
傅坤泽自讨没趣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一堆怪胎。”
一天的航行在忙碌和些许混乱中平稳度过。阳光下的工作似乎也驱散了不少永夜带来的心理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