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压迫感的路径,向着电视台内部更深沉的黑暗走去。她能感觉到那些红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后背。
第一步,接触成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准备面对那个疯狂的船长。
娜塔莎·罗塔莎沿着鼠影让出的那条令人脊背发凉的路径,向着电视台深处走去。走廊里的应急灯大多已被破坏,只有零星几盏提供着微弱而不稳定的照明,将墙壁上飞溅的、已经发黑的斑驳血迹映照得忽明忽暗。
空气中混杂着血腥、硝烟、灰尘以及一种更诡异的、仿佛电子元件烧焦后又混合了某种非人存在的冰冷气息。
鼠影如同无声的幽灵,在她前后若隐若现,红色的目光始终锁定着她,那种被无数饥饿目光窥视的感觉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精神崩溃,但娜塔莎只是将感官提升到极致,冷静地评估着每一步的环境。
越往里走,一种奇怪的、与周围恐怖环境格格不入的喧闹声逐渐清晰起来。那并非惨叫或破坏声,而是……激烈的争吵?
一个充满戏剧性夸张、带着明显不满和耍赖腔调的男声拔高了音量,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最后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刚才那是光线太暗,我没看清那条斜线。这能怪我吗?是这棋盘本身的质量问题。”
紧接着,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却又奇异地能听出不耐烦情绪的御姐音响起,斩钉截铁地驳回:“否决。规则就是规则。船长,您在过去的七分钟内已经以手滑、眼花了、有灰尘干扰、这家伙哆嗦了一下影响我判断等共计十三个理由悔棋。容错额度已耗尽。该我落子了。”
“我是船长,我拥有最终解释权!”男声听起来气急败坏。
“在棋盘上,规则高于船长。这是您三分钟前刚刚宣布的,旨在防止我作弊。”冰冷的女声回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嘲讽般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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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步,你看,如果我走这里,你的长连就破了。这绝对是关键性的一步。傅坤泽手指几乎要戳到棋盘的后背皮肤上。
“规则上,五子棋没有长连禁手,船长。而且你指的那个位置,离你之前的棋子分布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单纯的悔棋,驳回。”幽灵分身的声音冰冷而精准,毫不退让。
“迂腐,死板,你这是扼杀创造力!我这是艺术的布局!”
娜塔莎眉头微蹙,这对话的内容超乎了她的预料。她放缓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声音传来的那个敞开的大门,那里曾经是电视台的一间大型开放式办公区兼休息区。
眼前的景象让她这位经验丰富的顶级特工也几乎瞬间瞳孔收缩,大脑花了零点几秒来处理这极度荒诞和邪恶的场景。
办公区中央被清出了一片空地。傅坤泽,那个在直播画面里癫狂无比的男人,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瑟瑟发抖、穿着程序员格子衫的趴着的、穿着西装裙的女白领背上年。他把那人当成了人肉椅子。
他依旧穿着那件刺眼的紫色西装和绿色衬衫,只是外套敞开着,领带歪斜,脸上因为争吵而泛着激动的红晕,看起来更像一个在游戏厅里输了钱耍赖的小混混,而不是掌控数百人生死的恐怖分子。那女人脸紧贴地面,身体不住地哆嗦,显然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屈辱。
而他的对手,正是报告中提到的那个无面黑影——幽灵分身。它如同一个凝实的黑色剪影,呈现出清晰的女性曲线,但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有纯粹的、吸收光线的虚无。
它同样“坐”着,但它身下那个作为椅子的女性人质状况似乎稍好一些,至少没有承受全部重量,仿佛那阴影之躯大部分是虚悬的,但这并未减少其带来的恐怖感。幽灵分身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枚不知从哪个办公桌上搜刮来的白色围棋子。
而他们之间的棋盘,则更为骇人听闻,另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性人质,被迫四肢着地,弓着背趴在地上,他的浅色衬衫后背被用粗黑的马克笔画上了一个标准
